我们时代的诗人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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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时代的诗人

第三代诗人的代表陈东东十年心血之作,讲述你所不知道的昌耀、食指、骆一禾、张枣的故事与文学江湖。
  • 所属分类:图书 >文学>中国现当代诗歌  
  • 作者:[陈东东]
  • 产品参数:
  • 丛书名:--
  • 国际刊号:9787547310885
  • 出版社:东方出版中心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17-04
  • 印刷时间:2017-05-25
  • 版次:1
  • 开本:32开
  • 页数:--
  • 纸张:胶版纸
  • 包装:平装-胶订
  • 套装:

内容简介

中国第三代诗人的代表陈东东十年心血之作,讲述你不知道的昌耀、食指(郭路生)、骆一禾、张枣等一代卓绝诗魂的故事。陈东东希望,通过素描他眼界里的中国当代诗人,勾勒当代汉诗轮廓,提供给对当代诗不甚了解的人们一个入门指引。

作者深信,现代汉语诗歌的归根复命,就是能够在一个更大的范围里,跟历来的全部(无论古典和西方)文学构筑起共时并存的整体,成为这个整体里的传统。

而这,正是他写作此书的衷心。

编辑推荐

1. 昌耀、食指、骆一禾、张枣,以及他们身畔的海子、柏桦、北岛……我们这个时代的诗坛大咖到底如何创造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诗歌时代?听一听诗人自己的讲述。

2. 这是一本由诗坛精英写给普通读者的当代诗歌江湖传奇,也是一个时代精英生活的写真。

3. 本书以神奇的专业眼光,以极精到极优美的缪斯笔触,带您理解并学会品鉴这些勇敢的当代诗坛“鲁滨逊”,这些当代诗歌夜空里“明亮的星”。

4. 精装双封面,品质内文纸,典雅装帧,隽永美文,珍贵收藏。

[关键词]

作者简介

陈东东(1961— ),中国第三代诗人的代表之一。祖籍江苏吴江,出生并长期生活于上海。1980年代初在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读书期间开始写诗,现居深圳和上海,专事写作。他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当代诗歌的一位代表性诗人,也是当代诗歌生活的重要参与者。出版的主要作品有诗集《夏之书•解禁书》(2010,重庆)、《导游图》(2013,台北);诗文集《短篇•流水》(2000,北京);随笔集《黑镜子》(2014,北京)、《只言片语来自写作》(2015,北京)等。

目录

弁言

斯人昌耀

郭路生是谁

圣者骆一禾

亲爱的张枣

大陆的鲁宾逊

在线预览

斯人昌耀

1

昌耀的命运让我想起卡夫卡笔下的故事。小说《变形记》开头说,格里高尔 萨姆沙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甲虫;而从午睡里起来走进会场的昌耀,发现自己变成了“右派”……小说《诉讼》的开头,也颇能说出昌耀的遭遇:“……24小时早晨他没干什么坏事就被捕了。”那是开始于1957年的事情,昌耀当时二十一岁。之前一年,他加入了中国作协西安分会,到青海省文联任创作员兼《青海湖》杂志的编辑。他是共和国体制里的专职诗人、国家干部,突然却被判定为反社会主义制度和反无产阶级专政的分子。

共和国成立那年,他十三岁,依照将近半世纪后他在《〈昌耀的诗〉后记》里的说法,已“成长为一个懂事少年”。自作主张地,他从“湖南常德市一个正处在时代动荡多变中的大家庭”出走,“……永远地离开了故园……”。那实在是王昌耀(他的本名)“为一系列时代风雨裹挟”的开端,1950年4月,他瞒着家人报考进中国人民解放军38军,成了一名文工队员——

那是开赴辽东边防的前几天,母亲终于打听到我住在一处临街店铺的小阁楼,她由人领着从一只小木梯爬上楼时我已经不好跑脱,于是耍赖皮似的躺在床铺装睡。母亲已有两个多月没见到我了,坐在我身边唤我的名字,然而我却愣是紧闭起眼睛装着“醒不来”。母亲执一把蒲扇为我扇风,说道:“这孩子,看热出满头大汗。”她坐了一会儿,心疼我受窘的那副模样就下楼去了。战友们告诉我:“没事了,快睁开眼,你妈走了。”当我奔到窗口寻找母亲,她已走到街上,我只来得及见到她的背影。

(《〈昌耀的诗〉后记》)

昌耀说这是他“此生最为不忍的一幕——”,这也是关乎其命运最为要紧的一幕吧?以后他没有再见过母亲,第二年他母亲“因贫病去世”,而他早已随军北上。

昌耀从小深爱着母亲。当他长成“懂事少年”,却那般决然地逃离母亲,弃家而去。他处于叛逆期的独立意识和自我意识可谓强烈;但是其出走,不会没有时代风气的推波助澜。多少年过去,昌耀经历了他的整个人生,病榻之上、垂亡之际,他告诉他的红颜知己:“我只想为自己的灵魂找一个依托”——这话可以被认为其少小离家动机最终的诗意表述。他挣脱母亲和家园的方式,实为一次投身——昌耀自己则愿意用“过继”这个词。还是在那篇“后记”里,昌耀说他曾“在1953年写给北京一位叔叔的信里称‘党就是我的母亲,部队就是我的家’”。这是那个年代对个体进行体制化规训最为典型的用语,而昌耀将它们写进家书,则是一派衷心流露,当真就这么认为。“我的一生就是这样简略”,他接着说,“我于1951年春赴朝鲜作战,其间曾两度回国参加文化培训。我一次离开朝鲜是在1953年‘停战协定’签字前十余日,只为我在元山附近身负重伤。从此我永远离开了部队。1955年6月已在河北省荣军中学完成两年高中学业的我报名参加大西北开发。又越两年,我以诗作《林中试笛》被打成‘右派’……”

入伍以后,他一直就过着纪律严明的集体生活。即使作为一名被招聘的国家干部参加大西北开发到了青海,其日常作息依然受到严格的管控。进入青海文联以后,他跟一批来自各地的文艺青年一起待在西宁大同街的一排小平房里,那儿属于省文联的办公小院,周日休假可以外出,晚七点前则必须回来,否则会按违纪论处。这种准军事化的生活样式,正是那个时代体制约束的一个缩影。他的青春年华被时代的政治规定性塑形,沿着身着志愿军军装入朝作战,携带的“武器”却是军鼓、曼陀铃和二胡这样的轨迹,成长为一个赞歌诗人。

昌耀属于随着共和国的成立开始出道的那代诗人,诗歌写作的年龄仅比共和国的年龄稍晚一点点。1953年,他在上海的《文化学习》杂志首次发表作品,署名“志愿军战士王昌耀”,他开始写作练习的时间则一定还要早,或许正是在战火中的朝鲜。1954年,他的组诗《你为什么这般倔强——献给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在《河北文艺》杂志发表,从此一发而不可收。一个诗人的出道,被认可,在那个年代,唯有顺着体制给出的途径——唯有通过各级刊物的正式发表,唯有加入作家协会……当然,也唯有以体制规定的笔调去写,以体制规定的嗓音去歌唱——这颇似“晚七点前必须回来”之类的“守则”。

昌耀忠诚地执守于体制里那个他衷心热爱的诗人岗位,自认并未违背什么“守则”,然而他有如格里高尔 萨姆沙或约瑟夫 K的遭遇,却意想不到地展开了。对待触目惊心的“反右”运动,就像对待之前的政治运动和社会活动,昌耀有一种不去引人注意的淡漠(或许,他性格里的专注和一意孤行,全都给予了对诗的琢磨)。他不曾有过自以为“诤友”的言论,在印发《事情正在起变化》一文(1957年6月12日)以后,他还是觉得事不关己,仍然常常因写作而熬夜,又往往在第二天中午补觉,以至睡过了头……直到那年7月的某个午后,他被人叫起,半醒着来到文联会议室鸦雀无声的人们中间,猛然看见他的《林中试笛》被用毛笔抄成大字贴在墙上,他这才愣怔而一下子被惊醒。

惊醒的昌耀却正沦入他此生的噩梦。《林中试笛》被加了“反映出作者的恶毒性阴暗情绪,编辑部的绝大多数同志,认为它是毒草”的编者按,特意“正式”地发表在1957年第八期的《青海湖》上,继而引来了批判文章。11月20日,定性昌耀为“右派”和“异己分子”的《结论材料》下达,他被送农业合作社“监督劳动”三个月,地点在青海省湟源县日月乡下若约村。

噩梦的另一部分是昌耀始终都不知道他究竟凭什么获罪,以其顽固执拗的脾气,必会有受家长冤枉的孩子似的反弹,而这又迅速加剧了噩梦。在下若约村,昌耀一边用劳动洗刷自己,一边写下了近万言的“辩护书”。他的弄不清状况还在于,自认为依然是国家干部,依然享有生活的权利,不出工的时候,还会在借住的藏民家里摆弄乐器。很快,24小时夜里,湟源县公安局开来一辆吉普车,昌耀被押解到看守所成了囚徒——“管制三年,送去劳教”。三年过去,劳教期满,昌耀仍然以戴罪之身被强制劳动;转过年,法院觉得出错,针对其劳教发出了“原判不当,故予撤销”的文书,昌耀始终身在其中的体制却周转不灵地还是把他当成一个被劳教者,予以重体力劳动的惩罚,直到1979年……

1962年夏天,昌耀又写了近两万字的《甄别材料》为自己申诉,曲折地企图通过亲戚和朋友关系递交首都北京的主事者。当年9月23日,昌耀如他在那天深夜写于旅邸的诗作《夜谭》所述,随“搭乘的长途车一路奔逐”来到“谁也不再认识我”的省会西宁,也是为了专门送上他的申诉,然而投书无门。想象那个情境,或许跟卡夫卡短篇《在法的门前》的开头一样:“法的门前站着一个守门人。一个从乡下来的人走到这个守门人跟前,请求让他进法的门里去。可是,守门人说,现在不能让他进去。”于是——

今夜,我唱一支非听觉所能感知的谣曲,

只唱给你——囚禁在时装橱窗的木制女郎……

(《夜谭》)

囚禁中的木制女郎,不过是昌耀身份的镜像。他这个被囚禁者的身份,甚至在1965年被摘去“右派”帽子后依然如故。至于怎么就不再是“右派”了,就跟怎么成了“右派”一样让昌耀弄不明白。明白无误的是,从青海省及时劳教所到祁连山腹地的八宝农场,再到青海湖南边的新哲农场,他照样活在他的苦役和流放生涯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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