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香港著名歌手、演员、音乐人。
如果他还在,今年已60。
“风扣倩春道梦枕,星共侬眠描痴红”,无数的经典,因为他而得到升华;无数的创作,因为他的参与而闪耀。
这些年来,风继续吹。
他是的张国荣。
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张国荣传记,从年少到成名再到离去…
不分析他的艺术成就,
没有光环地展现张国荣的一生,
从他的成长、他的生活出发, 张国荣,香港著名歌手、演员、音乐人。
这是具有思想深度的一本著作。 其讲述了张国荣的一生 从童年时代到告别人世
◎纪念张国荣60岁冥诞。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张国荣传记。童年,学生时代,四处碰壁的入行之初,登上,急流勇退,遽然坠落,每一步都一一记录。
◎可读又可信的张国荣传记。市面一部不分析张国荣的电影和歌曲,不探讨他的艺术成就的传记。只从他的成长和生活中出发,写出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展示一个不常见到的张国荣。
◎不隐瞒,不刻意。本书由熟知港乐变迁史的香港著名音乐节目人韩乔撰写,坐下来和你聊聊每年4月我们都会格外怀念的他。
韩乔,香港著名音乐节目撰稿人,熟知华语影坛及乐坛的演变历史。多年来一直从事不同领域的文字工作,多部创作作品先后于香港、国内出版。
001 童年时 十仔
010 从不知 学生时代
016 这些年来 3 月、4 月
019 奔向未来日子 留学
026 全赖有你 转折点
031 American Pie 亚洲歌唱比赛
040 小明星 入行之初
046 为你钟情 金童玉女
052 由零开始 碰壁
059 别话 暂别六姐
065 最冷24小时 嘘声
070 我走我路 喝彩
077 共同度过 三剑侠
082 月亮代表我的心 挚爱
094 人生的鼓手 经纪人
101 风继续吹 空手而回的晚上
111 Monica 偶像之路
117 缘分 芳华绝代
124 明星 首次个唱
131 少女心事 永无休止的炒作
140 有谁共鸣 阵营对立
147 无心睡眠 相争相惜
157 倩女幽魂 永远的宁采臣
164 风再起时 急流勇退
175 不羁的风 他是阿飞
181 当爱已成往事 霸王别姬
190 追 哥哥
196 红 雌雄并生
208 怪你过分美丽 愚人节
214 梦到内河 一刻
221 红蝴蝶 你离开了
232 我 告别传奇
236 参考文献
238 年表
地球每天都在公转、自转。
世人从没察觉,对他们来说,世界怎样运作根本不重要,即使世界突然反
转运动,只要不影响日常的生活,他们也不在乎。
每日如是。
然而,也许偶尔有某24小时,当身边的一切都如同钟表一般,无误地运作的时候,人们心头会灵机一动,并在意起身边细微不同的变化。
就像忽然有一只无形之手,从后方抓住脖子,令人喘不过气来。
“喂,唐先生吗?”陈淑芬拨了张国荣的电话号码,但是另一端却是唐鹤德接的电话,“Leslie 在哪里?”
“他说出去走走。晚上7 点钟我约了他一起打羽毛球。”对方回答。
“这样啊……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陈淑芬再次问道。
“他说他在中环一带跟朋友喝茶。”
“那好,我给他打个电话,一会我再联络你。”然后,陈淑芬挂线了。
陈淑芬的办公室在湾仔,跟中环只有两个地铁站之隔,也算是挺近的距离。
她想了想,决定先打给张国荣。
手机很快便接通了,可惜接听的并不是张国荣本人,而是冷冰冰的留言信箱。陈淑芬当时心想,大概他正跟人在谈一些重要的事情吧。
“Leslie,待会有空打给我。”陈淑芬在录音讯号响起后留下了这段话。
4 月1 日,和其他日子相比起来没有什么分别,同样的星期二,同样的二十四小时,同样的日与夜……但是,这天却忽然起了微妙的差异。窗外,细雨蒙蒙,悄悄为这个城市罩上一层灰色纱帐,薄薄的、轻飘飘的,让人光是看着便觉得少了一点活力,多了一分忧愁。
但是,这24小时结束,新的24小时又会来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忽然,陈淑芬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取过电话接听,来电者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张国荣竟然这么快就打给她了。 地球每天都在公转、自转。
世人从没察觉,对他们来说,世界怎样运作根本不重要,即使世界突然反
转运动,只要不影响日常的生活,他们也不在乎。
每日如是。
然而,也许偶尔有某24小时,当身边的一切都如同钟表一般,无误地运作的时候,人们心头会灵机一动,并在意起身边细微不同的变化。
就像忽然有一只无形之手,从后方抓住脖子,令人喘不过气来。
“喂,唐先生吗?”陈淑芬拨了张国荣的电话号码,但是另一端却是唐鹤德接的电话,“Leslie 在哪里?”
“他说出去走走。晚上7 点钟我约了他一起打羽毛球。”对方回答。
“这样啊……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陈淑芬再次问道。
“他说他在中环一带跟朋友喝茶。”
“那好,我给他打个电话,一会我再联络你。”然后,陈淑芬挂线了。
陈淑芬的办公室在湾仔,跟中环只有两个地铁站之隔,也算是挺近的距离。
她想了想,决定先打给张国荣。
手机很快便接通了,可惜接听的并不是张国荣本人,而是冷冰冰的留言信箱。陈淑芬当时心想,大概他正跟人在谈一些重要的事情吧。
“Leslie,待会有空打给我。”陈淑芬在录音讯号响起后留下了这段话。
4 月1 日,和其他日子相比起来没有什么分别,同样的星期二,同样的二十四小时,同样的日与夜……但是,这天却忽然起了微妙的差异。窗外,细雨蒙蒙,悄悄为这个城市罩上一层灰色纱帐,薄薄的、轻飘飘的,让人光是看着便觉得少了一点活力,多了一分忧愁。
但是,这24小时结束,新的24小时又会来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忽然,陈淑芬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取过电话接听,来电者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张国荣竟然这么快就打给她了。
“Leslie,你在哪里?”陈淑芬首先问他。
“我在中环。”张国荣平静地回答,这是个陈淑芬预期之内的答案。
“在中环干什么呢?”
“在喝茶。”
“这样啊,在跟谁喝茶呢?”陈淑芬又追问。
“不,就我自己。”这次张国荣的回应,倒不在陈淑芬的预期之内。
她笑着埋怨:“怎么自己一个人喝茶也不叫我?我在湾仔,我来找你吧。”
“不用,我要走了。”张国荣平静地推辞了。
陈淑芬没多想什么,再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Shopping(购物)。”
“我跟你一起去Shopping 吧,可以吗?”陈淑芬主动提出。
这次,张国荣没有再推却,直接同意了陈淑芬的建议,“嗯,可以啊。”
陈淑芬看了看时间。他跟唐鹤德约了7 点钟打球,现在去逛街的话,也没
有很多时间。心里一急,她就要放下电话去找他了。
这时候,话筒另一边传来了一句话,让陈淑芬不由得停下放电话的动作。
“我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清楚香港。”张国荣的声音说道。
这句话,就像是一滴浓缩的硫酸,无声无色地渗透,然后在作为支撑点的柱子上蛀出一个小洞来。
“你要看清楚香港干什么啊?”陈淑芬开始听出来他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张国荣没有回答陈淑芬这个问题,短暂的沉默没有令支柱倒塌,只是被腐蚀的破洞愈来愈深,即使没在注意,它也依然映入眼帘。
“你到底要走了没?还没走的话,我过来找你。”陈淑芬焦急地说。
“好啊,那你过来吧。”张国荣爽快地答应了,他人正在文华东方酒店。
破洞仍然存在,无法视而不见,只是那根支柱依然屹立不倒。说不定,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缺口,只要好好用心修补,将来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是,对于熟悉的事物,人很容易有种错觉:以为那些越是熟悉的东西,它们便越不会改变。谁会知道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差别,背后可能已是无法修补的千根裂痕。没人知道及时道裂痕到底是由何时开始出现的,更不知道它会形成的原因。
当人们看到破洞的时候,或许,都太迟了。
“麻烦你,中环,文华酒店。”陈淑芬坐上了计程车。
司机没有认出她是天皇巨星的经纪人,也更不会察觉到她此刻的不安心情。
红色的计程车不徐不疾地前进。外面依然飘着雨丝,它们轻轻撞上车身,溅开成一点又一点的粉末,然后在地上融为一体,缓缓地往地下水道流去。
逝去的雨水,无声地朝着无人注意的地方消失。
某处,某个平静的湖面,却为此泛起了一阵涟漪。
没有汹涌的大浪,也没有狂怒的风暴。
陈淑芬到了酒店前厅,她左顾右盼,没见着张国荣。于是,她又去了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聊天的咖啡厅。
“小姐,请问几位?”一进门,服务生便迎上来问陈淑芬。
“我找Leslie,他在吗?”
“张先生吗?”服务生有点困惑,“我好像没看到他在这里。”
“他不在?不会的,我们约好了,他一定在这里,我进去找他。”
喀、喀、喀。短促的脚步声在咖啡厅内回响,可惜它一直找不到要找的对象,就像踏进了一个熟悉但却陌生的迷宫,它在店内转着,这里停停,再在那里看看,每一条路都走过了,就是遍寻不获。
他到底在哪里?陈淑芬焦躁地四处张望,再怎么看,张国荣还是不在咖啡厅里。
莫非他是刚刚走了?又或是他根本从来都不在这里?
陈淑芬抓起手机,连忙按下张国荣的号码。电话接通了,当听到张国荣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时,她松了一口气。
“Leslie,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啊?”
“我刚刚出去了,你先在那边喝杯茶、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张国荣简单交待这几句话后便挂线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平静,和平常的他几乎没有任何分别,甚至是更加平静──仿佛是拂过湖面的微风,轻轻的,也凉飕飕的。
但是在微风低下的湖面,却是异常地平静。
就像是静止了,一动也不动。
陈淑芬在咖啡厅等了又等,但一直不见张国荣回来,内心更加焦急了。咖啡厅内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但又好像仍然存在,只是它们都传不进陈淑芬的耳朵里。那些声音在说甚么呢?是在说无伤大雅的愚人节笑话吗?抑或是在谈论近日来疫情越来越严重的“沙士”?
无论在街上,抑或在店里,四周的人都戴着口罩。大家都看不清彼此的样貌,对方到底在笑,还是在哭,又或在生气,根本无人看得清楚。口罩变成一个又一个面具,取代了人们真正的脸孔,成为这城市的标志。
每24小时、每一分、每一秒,人们都不敢露出自己的脸孔,既害怕飘浮在四周的病毒,更害怕和他人接触。
2003年的3月,也许是香港改变的转折点,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因为一片薄薄的口罩而变得更加厚重。所有的卫生建议,都是要设法把自己和其他人、甚至是和整个世界分隔出来。
医学昌明,人心难治。
等了四十分钟,陈淑芬的手机终于响起了,她连忙接过来。
“你五分钟之后在酒店门口等我,在正门,然后我就会来了。”谢天谢地,她终于听到了张国荣的声音。
陈淑芬看看时间,原来已经快六点半了,距离七点钟只剩下半个小时,于是她也没多想,立即结账离开咖啡厅。
四月的天气幷不寒冷,可是却下着细碎的微雨,有别于冰冻的刺骨寒意,这种阴冷只会慢慢地吸啜着人体的温暖。
张国荣幷未出现。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踏着疲惫的脚步往前进,缓慢得几乎没人察觉,但它确实在动,而且即使它再慢也好,人们急促的脚步也从来不曾追上它。
五分钟过去了。
张国荣还是没有出现。
时间继续前进。一分一秒,原来多么可笑。相同的步伐,同样地溜走。时间,从来不停止,也从来不后退,总是这样安守本份……
晚上,6时41分。
“砰!”
一声轰然巨响在耳边炸开,吓得时间几乎要停下来。至少,这一刻,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有一种时间蓦地停止了的错觉。
陈淑芬错愕地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黑影倒在地上,另外一些酒店门口的护栏被砸断了。
再仔细一看,那是一个人。
在那个人的旁边,是一辆巴士。
“不好了!”陈淑芬连忙跑进酒店,把服务生叫了出来:“有交通意外,撞伤人了!就在外面!快点叫救护车!”
陈淑芬又慌忙跑了出去。张国荣随时都会到来酒店门口,而陈淑芬心里清楚明白,即使刚才他表现得再平静也好,他现在患上了抑郁症,要是看到那个场面难免会受到刺激,所以她决定快步跑到另一边,把张国荣的车截停下来。
然而,跑了没几步,陈淑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也许张国荣还未到呢?也许他正在堵车?陈淑芬真心祈望张国荣还未到,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先到街口截停他的车,这样他就不会经过酒店大门。
于是陈淑芬拿起手机,打了给张国荣。
可是这一次,电话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