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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令秧

首次创作古代题材小说 探讨女性如何挣脱宿命实现自我 历史中所有静止的蛛丝马迹,都鲜活为人物的一颦一语 经历千百年的爱恨情仇,仍感动于行径的至情至深!

内容简介

明朝万历年间,徽州商户人家的女儿令秧,在自己十六岁那一年嫁作休宁唐家的填房夫人,唐氏一族是徽州数一数二的富户,丈夫唐简虽比令秧大上几轮但中过进士,入过翰林院。然而在令秧成为唐家夫人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唐简便因意外离世。二十九年没有出过烈妇的唐氏一族,表面上为着光耀门楣,暗里觊觎朝廷旌表贞节烈妇的好处,像灾民求雨那样期盼令秧成为烈女,他们用尽各种手段诱导令秧殉夫,为了生存,还是天真少女的令秧踏上了艰难而又凶险的烈妇之路……

编辑推荐

南方有令秧》是笛安创作的部古代背景的长篇小说,也是她的突破之作,在保有笛安一切写作优点的同时,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与其他现代小说截然不同的是,笛安在故事中完整的还原了古人的价值观,创造出那些在我们陌生的价值观里树立自己的行为准则的人物们。因为尊重历史,通读历史书籍的笛安将人物的说话语句,甚至描写的一个人物衣着装饰都透过体的细节一点一滴的丰满于想象力的羽翼之上,正如笛安所说“所谓历史,既不是我们都念过的那些课本里冷冰冰的‘压迫与被压迫’,也不是随处可见的‘穿越戏’里那些用现代人的趣味解释甚至消费古人的桥段。”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部突破之作确是笛安写作生涯的里程碑式作品。

作者简介

笛安,上海最世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人气和实力并存的作家,《文艺风赏》杂志主编,著名作家李锐和蒋韵之女,新生代畅销新锐,她身上同时笼罩着市场和奖项的光环,一方面她以令其他同龄作家难以望其项背的销量,成功囊括了无数销售排行榜和商业销量榜单的显赫位置,同时,她又获得了包括苏童、刘恒、安波舜等等前辈作家、评论家的由衷褒奖,她的小说屡次登上殿堂级的文学杂志《收获》,成为全国媒体热捧的宠儿。她当之无愧是最被主流接受和推崇的80后作家,纯文学的代表人物。

目录

及时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后记

在线预览

明,万历十七年。多年以后的人们会说那是公元1589年。只不过令秧自己,却是没机会知道,她是1589年的夏天出嫁的。不知道记忆有没有出错,似乎那年,芒种过了没几天,端午就到了。

她站在绣楼上,关上窗,窗外全是绿意,绿色本身散着好闻的气味。在这个绣楼上住了两年多,她关窗子的时候养成一个习惯,窗子上的镂空木雕是喜鹊报春,角落里有朵花因为遇着了窗棂,只刻了一半,她手指总会轻轻地在那半朵花上扫一扫,木工活儿做得不算精细,原本该有花蕊的,可是因为反正是半朵,做这窗户的工匠就连花蕊也省去了,就只有那三两瓣花瓣,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看着它,觉得它可怜。她其实也没多少机会,能站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好好看看她的绣楼,看看这粉壁,黛瓦,马头墙——不过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要紧,事实上她还庆幸,这两三年能住到绣楼上去,一年没几次出门的机会——因为她不大喜欢走路,小时候缠足那几年,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点岔子,她的右脚直到今天,站久了都会痛,而且那痛不是隐隐的酸疼,就像是有根骨头总是固执地刺着肉。按说不该的,眼看着都十六岁,别人家的女儿早就习惯了,那些大家都还没许人家,成天一起玩的日子里,她们都可以轻盈灵巧地追逐嬉戏,还放风筝——令秧觉得,既然跟人家不一样,总归是自己的错处。

她对着镜子散开了头发。两个属于姑娘的丫髻,一左一右,乖巧地耸在耳朵上方,可是日子久了,再乖巧也觉得呆板,即使她非常用心地在每个发髻边缘盘了细细的一圈麻花辫,也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像只蛾子。她知道自己的头发很美,浓密,漆黑,像房檐上的冰凌突然就融化了,拢在手上厚实的一捧,从小,嫂子在帮她梳头的时候都会看似淡淡地说:“发丝硬,命也硬,嫁不到好人家。”她也听得出那是嫉恨。

她耐心地将头发篦至蓬松,一股一股地,盘在头顶,小心地试图及时章(01)明,万历十七年。多年以后的人们会说那是公元1589年。只不过令秧自己,却是没机会知道,她是1589年的夏天出嫁的。不知道记忆有没有出错,似乎那年,芒种过了没几天,端午就到了。

她站在绣楼上,关上窗,窗外全是绿意,绿色本身散着好闻的气味。在这个绣楼上住了两年多,她关窗子的时候养成一个习惯,窗子上的镂空木雕是喜鹊报春,角落里有朵花因为遇着了窗棂,只刻了一半,她手指总会轻轻地在那半朵花上扫一扫,木工活儿做得不算精细,原本该有花蕊的,可是因为反正是半朵,做这窗户的工匠就连花蕊也省去了,就只有那三两瓣花瓣,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看着它,觉得它可怜。她其实也没多少机会,能站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好好看看她的绣楼,看看这粉壁,黛瓦,马头墙——不过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要紧,事实上她还庆幸,这两三年能住到绣楼上去,一年没几次出门的机会——因为她不大喜欢走路,小时候缠足那几年,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点岔子,她的右脚直到今天,站久了都会痛,而且那痛不是隐隐的酸疼,就像是有根骨头总是固执地刺着肉。按说不该的,眼看着都十六岁,别人家的女儿早就习惯了,那些大家都还没许人家,成天一起玩的日子里,她们都可以轻盈灵巧地追逐嬉戏,还放风筝——令秧觉得,既然跟人家不一样,总归是自己的错处。

她对着镜子散开了头发。两个属于姑娘的丫髻,一左一右,乖巧地耸在耳朵上方,可是日子久了,再乖巧也觉得呆板,即使她非常用心地在每个发髻边缘盘了细细的一圈麻花辫,也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像只蛾子。她知道自己的头发很美,浓密,漆黑,像房檐上的冰凌突然就融化了,拢在手上厚实的一捧,从小,嫂子在帮她梳头的时候都会看似淡淡地说:“发丝硬,命也硬,嫁不到好人家。”她也听得出那是嫉恨。

她耐心地将头发篦至蓬松,一股一股地,盘在头顶,小心地试图弄成花瓣的形状。想给自己梳个牡丹头——女人出嫁以后才可以梳这样的发髻,她就是想偷偷看看,这样的自己,究竟好不好看——看看就好,她悄悄在心里跟自己说。去年冬天,她的海棠表姐嫁人了,嫁给了她们共同的表哥,正月里,表哥带着海棠姐回来娘家,海棠姐的模样居然震住了她,她及时次看见海棠姐的头发全部盘在了头顶,洁白的脖颈露出来,整个人都修长了,头发梳成了一朵简单的花,就因为这花是头发缠出来的,有种说不出的妖娆。初为人妇的海棠姐穿着一件胭脂色的棉褙子,着石青色六个褶的马面裙,端坐在那儿,不像以前那弄成花瓣的形状。想给自己梳个牡丹头——女人出嫁以后才可以梳这样的发髻,她就是想偷偷看看,这样的自己,究竟好不好看——看看就好,她悄悄在心里跟自己说。去年冬天,她的海棠表姐嫁人了,嫁给了她们共同的表哥,正月里,表哥带着海棠姐回来娘家,海棠姐的模样居然震住了她,她及时次看见海棠姐的头发全部盘在了头顶,洁白的脖颈露出来,整个人都修长了,头发梳成了一朵简单的花,就因为这花是头发缠出来的,有种说不出的妖娆。初为人妇的海棠姐穿着一件胭脂色的棉褙子,着石青色六个褶的马面裙,端坐在那儿,不像以前那么多话,一只手安然地搭在炕几上,笑起来的样子也变了,眼睛里有股水波一不留神就蔓延到了头上那朵牡丹花层层叠叠的花瓣里去。令秧想告诉她,她梳牡丹髻的样子真是好看,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海棠姐姐怎么胖了些?”还好海棠姐一向心宽,不在乎她语气里的讽刺,只是慢慢待嘴里的糖莲子吞下去了,才笑道:。一入冬便会胖,我素来不都是这样么。”一句“素来这样”,又将令秧堵得接不上话。是的,海棠姐现在这样,曾经,少女的时候还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像是叹着气一样说出口的“素来”,告诉令秧,海棠已经是个有过去有历史的妇人,而令秧什么都不是。

所以令秧觉得,一定都是因为那个牡丹髻。

只不过,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即使换了发式,看起来,也并没有如海棠姐那般,换了一个人。不过她来不及沮丧了,门外那道狭窄的木楼梯吱嘎作响,除了嫂子不可能是别人。她急慌慌地把差强人意的发髻拆开,罩上搭在床沿上的那件水田衣——那是嫂子拿零碎的布料拼着缝起来的,杂色斑斓,她不知道,其实这种每家女儿都有的水田衣穿在她身上,不知为何就更跳脱。门开了,她闻得出嫂子身上的味道。“还没梳洗}”嫂子问。“好了,就差梳头。”她一直都有点怕嫂子,也不是怕,说不清,总觉得嫂子站在她身边的时候,么多话,一只手安然地搭在炕几上,笑起来的样子也变了,眼睛里有股水波一不留神就蔓延到了头上那朵牡丹花层层叠叠的花瓣里去。令秧想告诉她,她梳牡丹髻的样子真是好看,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海棠姐姐怎么胖了些?”还好海棠姐一向心宽,不在乎她语气里的讽刺,只是慢慢待嘴里的糖莲子吞下去了,才笑道:“一入冬便会胖,我素来不都是这样么。”一句“素来这样”,又将令秧堵得接不上话。是的,海棠姐现在这样,曾经,少女的时候还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像是叹着气一样说出口的“素来”,告诉令秧,海棠已经是个有过去有历史的妇人,而令秧什么都不是。

所以令秧觉得,一定都是因为那个牡丹髻。

只不过,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即使换了发式,看起来,也并没有如海棠姐那般,换了一个人。不过她来不及沮丧了,门外那道狭窄的木楼梯吱嘎作响,除了嫂子不可能是别人。她急慌慌地把差强人意的发髻拆开,罩上搭在床沿上的那件水田衣——那是嫂子拿零碎的布料拼着缝起来的,杂色斑斓,她不知道,其实这种每家女儿都有的水田衣穿在她身上,不知为何就更跳脱。门开了,她闻得出嫂子身上的味道。“还没梳洗?”嫂子问。“好了,就差梳头。”她一直都有点怕嫂子,也不是怕,说不清,总觉得嫂子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们俩都成了摆错地方的家具——不能说不在自己家里,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看着硌眼睛。嫂子淡淡地说:“记着帮我把剩下的那几个帐子补好,还有爹屋里那张罗汉床上用的单子也该……”她答:“记着呢。”嫂子皱了皱眉头——她不用看嫂子的脸,只消听着她的语气便知道她在皱眉头。“我还没说完呢。你记着什么了?”她不吭声,重新把满头长发分成两半,开始盘左边,她知道,耐心些等这阵沉寂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果然,嫂子叹了口气:“等你嫁过去了,讲话难道也这么莽撞?你婆婆跟你说话,你也半中间打断说你记着了,人家只怕会笑话咱们的家教。”天井里远远地传来一些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听上去像是佃户家的女人来了,嫂子急急地要去推门——她的24小时比令秧的要忙太多了,临走,丢下一句:“要下雨了,天还是有点凉,再多穿一件。”令秧的娘死得早,这些年来,嫂子就是家里挑大梁的女人。令秧有个年长自己十三岁的哥哥,算命的说,哥哥命硬,克兄弟姐妹——不知道准不准,不过在哥哥出生后的十多年里,娘又生过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在还没出周岁的时候就夭折了;还怀上过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胎儿,同样没留住——只有令秧安然懵这种情形之下老爷自然是不好纳妾的,于是只能等等再说。又过了些日子,媒人再度眉飞色舞地登门,聒噪声在绣楼上能听得一清二楚。令秧从小妾变成了填房夫人。据说,是唐家老夫人,也就是唐简母亲的意思。

那天傍晚,她从嫂子手里接过新做的水田衣,她想跟嫂子说她不小心把梳子摔断了,得换把新的,又担心被数落莽撞。可是嫂子专注地看着她的脸,轻声却笃定地说:“给姑娘道喜了。”可惜她不记得自己的婚礼是什么样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参加,她是那个仪式上最重要的一件瓷器,被搀进来带出去,只看得见眼前那一片红色。所有的鼓乐,嘈杂,贺喜,嬉笑……都似乎与她无关,估计满月酒上的婴儿的处境跟她也差不多。她用力地盯着身上那件真红对襟大衫的衣袖,仔细研究着金线绲出来的边。民间女子,这辈子也只得这一次穿大红色的机会。不过也不可惜——她倒是真不怎么喜欢这颜色。她轻轻地捏紧了凤冠上垂下来的珠子,到后来所有的珠子都温热了,沾上了她的体温。她希望这盖头永远别掀开,她根本不想看见盖头外面发生的所有事。前24小时,嫂子和海棠姐姐陪着她度过了绣楼上的一个夜晚,她们跟令秧嘱咐的那些话她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嫂子说,用不着怕,这家老爷应该是个很好的人——知书达理,也有情有义,婚礼推至三年后,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才算对得住亡妻——这么一个人是不会欺负令秧的。可是令秧没办法跟嫂子讲清楚,她的确是怕,可是她的怕还远远没到老爷是不是个好人那一层上。她知道自己是后悔了,后悔没有在的时刻告诉海棠姐姐,令秧是多么羡慕她。她想起九岁那年,舅舅带着他们几个孩子一起去逛正月十五的庙会,她站在吹糖人的摊子前面看得入了迷,一转脸,却发现海棠姐姐和表哥都不见了。他们明明知道长大了以后就可以做夫妻,为什么现在就那么急着把令秧丢下呢?昨晚她居然没有做梦,她以为娘会在这个重要的日子来梦里看她一眼,她以为她必然会在绣楼的一个夜里梦见些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原来较大的,最长的梦就是此刻,就是眼下这张红盖头,她看不见,近在咫尺的那对喜烛已经烧残了,烛泪凝在自己脚下,堆成狰狞的花。

盖头掀起的那一瞬间,她闭上了眼睛。一句不可思议的话轻轻地,怯懦地冲口而出,听见自己声音的时候她被吓到了,可是已经来不及。她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抬起脸,对着伫立在她眼前的那个男人说:“海棠姐姐和表哥在哪儿,我得去找他们。”那个一脸苍老和倦怠的男人犹疑地看着她,突然笑了笑,问她:“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清瘦的脸,微笑的时候绞出来的细纹让他显得更端正。他好像和爹一样,不知道该跟令秧说什么。他似乎只能耐心地说:“你今天累了。”“你是老爷?”令秧模糊地勇敢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可以迎着他的眼睛看过去。

他反问:“不然又能是谁呢?”他把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有点打战,不过没有缩回去。

一直到死,他都记得,洞房花烛夜,所有的灯火都熄掉的时候,他和他的新娘宽衣解带,他并没有打算在这及时个夜晚做什么,他不想这么快地为难这孩子。黑暗中,他听到她在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他:“老爷能给我讲讲,京城是什么样子么?”(02)唐简淡淡地笑笑,像是在叹息:“上京城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早就忘了。”“老爷真的看见过皇上长什么样?”他不知道,令秧暗暗地在被子底下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才被逼迫说出这句话来。她听见他说“忘了”,她以为他不愿意和她多说话,但是她还是想努力再试一次,这是有生以来及时回,令秧想跟身边的人要求些什么东西,想跟什么人真心地示好——尽管她依然不敢贴近他的身体。

“看见过。”唐简伸展了一只手臂,想要把她圈进来——可是她不明白男人的胳膊为何突然间悬在了她的头顶。她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直往回缩,唐简心里兀自尴尬了一会儿,还是把手臂收回去,心里微微地一颤——你可以抱怨一个女人不解风情,但是不能这样埋怨一个孩子。所以他说:“不过没看得太清楚,谁能抬着头看圣上呢?”“你家里人叫你令秧?”她听见男人问她。她忘记了他们身处一片漆黑之中。唐简听见她的发丝在枕上轻微地磨出一丝些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知道她是在点头。“睡吧。”他在她的被面上拍了拍,“天一亮,还得去拜见娘。”“老爷?”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陌生。

“嗯?”回答过她之后,他听见她轻轻地朝着他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她的脸颊贴在了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她知道她可以这么做,他是夫君;可是她还是心惊肉跳,这毕竟是她有生以来做过的较大的错事。男人的呼吸渐渐均匀和悠长,睡着了吧,这让令秧如释重负。她将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胳膊下面,犹豫了片刻,另一只手终于配合了过来,抱住了那只胳膊。她不知道她的姿势就像是把身体拉满了弓,尽力地去够一样遥远的东西。因为这个简陋的拥抱,她的额头和一部分的面颊就贴在了他的手臂上——自然,还隔着那层鼠灰色麻纱的中衣衣袖。她屏息,闭上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就在他睡眼惺忪之时,依然会隔着那床缎面的被子,轻轻拍拍她——若不是他这个举动在先,令秧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大胆。她希望自己快点睡着,仿佛睡着了,这一层肌肤之亲就暂时被她丢开,不再恐惧,可是能融进睡梦里,更加坐实了。嫂子告诉过她,洞房应该是什么样的,她知道好像不该是现在这样——可是,也好。

她是被天井或是火巷里传来的杂乱脚步声惊醒的,一瞬间不知道身在何处。夜色已经没那么厚重得不可商量,至少她仰着头看得出帐子顶上隐约的轮廓。有人叩着他们的房门,然后推门进来了。唐简欠起了身,朝着帐外道:“是不是老夫人又不好了?”那个声音答:“回老爷的话,老夫人是又魇住了。喘不上气来,正打发人去叫大夫。老爷要不要过来瞧瞧。”她怀里的那条胳膊抽离出去的时候,她藏在被褥之间,紧闭着眼睛,她听见唐简说:“不必叫醒夫人,我先去看看再说。”——整间屋子沉寂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夫人”指的就是她。她犹疑地坐起来,帐子留出一道缝隙,男人起来匆忙披衣服的时候,点上的灯未来得及吹灭。帐子外面,潦草灯光下,这房间的样貌也看不出个究竟。“夫人。”那是一个听起来甜美的年轻的女孩子的声音,“才四更天,别忙着起来。这个时候夜露是最重的,仔细受了寒。”一个穿靛蓝色襦衫,系着水红色布裙的丫鬟垂手站在门旁边,朝着她探脑袋,“我叫云巧,以后专门服侍夫人——老爷到老夫人房里去跟大夫说话,我琢磨着,大喜的日子,夫人是头24小时过来,说不定睡得轻,还真让我猜着了。夫人要喝茶么?”她怔怔地看着口齿伶俐的云巧,只是用力摇摇头。随后就什么话也没了——云巧走过来拨了拨灯芯:“夫人还是再睡会儿吧,还早得很,我就住在楼下,夫人有事喊我就好。”——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这丫鬟叫云什么,她没有记住这个名字——若真有事情,如何喊她。但是一句话不说也太不像话了,于是她只好问:“老夫人生的是什么病?”云巧蜻蜓点水地笑笑——她长得不算好看,可是微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有种灵动藏着:“我只知道老夫人身子的确不好——半夜三更把大夫找来是家常便饭,好像好几个大夫也说不清是什么缘故,平日里也几乎不出屋子——别的就不大清楚了。”事隔多年,她回想起那个夜晚,头一件记得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天真——伶俐如云巧,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比云巧还小几岁的令秧,就不假思索地信了。终于再一次听见关门的声响,是唐简回来了。他重新躺回她身边的时候,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欢喜。这点欢喜让她讲话的语气在转眼间就变得像个妇人,有种沉静像夜露一样滴落在她的喉咙里:“老夫人——是什么病?”唐简回答得异常轻松:“疯病。好多年了。”“老爷的意思是——老夫人是疯子么?”她在心里暗暗气恼着自己为何总是这么没有章法,唐简却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神情:“自从我父亲过世以后,她就开始病了,一开始还是清醒的时候多些,这一两年,清楚的时候就越来越少,特别是晚上,总不大安生。不过她是不会伤人的。最多胡言乱语地说些疯话而已。不过还是得有人看着她,不然……”她静默着,等着他继续描述老夫人的病情——可是他却问她:“你怕了吗?”寂静煎熬着,唐简似乎有无穷尽的耐心来等待她的沉默结束,她却如临大敌。她知道自己该说“不怕”,该说她日后也会尽心侍奉神智混乱的老夫人,还该说这些本来就是她分内的事情——但是她却隐约觉得,他未必高兴听到这些。

他突然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她,她的脊背贴着拔步床最里头那一侧的雕花,已经没有退路。他抱紧了她,他说你身子怎么这么凉。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他的手掌落在哪里,哪里的肌肤就像遭了霜冻那样不再是她们俩都成了摆错地方的家具——不能说不在自己家里,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看着硌眼睛。嫂子淡淡地说:“记着帮我把剩下的那几个帐子补好,还有爹屋里那张罗汉床上用的单子也该……”她答:。记着呢。”嫂子皱了皱眉头——她不用看嫂子的脸,只消听着她的语气便知道她在皱眉头。

“我还没说完呢。你记着什么了?”她不吭声,重新把满头长发分成两半,开始盘左边,她知道,耐心些等这阵沉寂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果然,嫂子叹了口气:“等你嫁过去了,讲话难道也这么莽撞?你婆婆跟你说话,你也半中间打断说你记着了,人家只怕会笑话咱们的家教。”天井里远远地传来一些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听上去像是佃户家的女人来了,嫂子急急地要去推门——她的24小时比令秧的要忙太多了,临走,丢下一句:“要下雨了,天还是有点凉,再多穿一件。”令秧的娘死得早,这些年来,嫂子就是家里挑大梁的女人。令秧有个年长自己十三岁的哥哥,算命的说,哥哥命硬,克兄弟姐妹——不知道准不准,不过在哥哥出生后的十多年里,娘又生过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在还没出周岁的时候就夭折了;还怀上过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胎儿,同样没留住——只有令秧安然懵懂地长大了,破了算命先生的咒。令秧是爹娘的宝贝,尤其是娘,看着令秧的时候总有种谢天谢地的感激。她给了令秧生命,可是令秧终结了她对生命的恐惧。

病入膏肓的时候,娘甚至不再那么怕死。她只是平静地把令秧的小手放在嫂子手里,用力地对嫂子说:“照顾她,千万……”嫂子知道这句话的轻重,恭顺地回答:“我知道。”——嫂子不也一样没等婆婆说完话就答应了么?娘在那种时候,哪想得起来嘲笑嫂子的家教?嫂子就是喜欢把婆家描述得像阴曹地府一样,吓唬令秧——其实嫂子现在在家里管事儿,还不是说一不二——这个婆家还有个像令秧这样,有事没事会被她挤对两句的小姑子一能坏到哪里去了?她自己的。她知道她腰间的带子已经在他手上,她觉得此刻听见他温热的喘息声的,似乎并不是耳朵,而是她的脖颈——颈间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因着侵袭,灵敏得像松鼠。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双臂掰开了。俯下头去亲吻她的胸口,她胸前那两粒新鲜的小小的浆果打着寒战,像是遇上了夜晚的林涛声。她知道自己不该挣扎,眼下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她只能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天和地都悠然寂静,顾不上管她。只有男人说:“把手放我脊背上。”她听话地照做了,然后听见他在轻轻地笑:“我是说,抱着我。”她恍然大悟,然后两人缠绕到了一起。男人讲话的语气其实依然温柔:“你不用怕。”接着他略略直起身体,硕大的手掌有力地盖住她蜷曲的左腿膝盖——她没想到原来膝盖也是可以被握在手心里的,他把她的左腿往旁边一推,像是推倒多宝格上的一个物件儿,她的右腿也随着倒了下去,男人简短地说:“再张开些。”表哥也会对海棠姐姐说一样的话吗?疼痛开始是钝重的。然后像道闪电一样劈了过来,照得她脑袋里一片白惨惨的雪亮,还伴着轰隆一声闷响。她甚至没有办法继续让眼睛闭着——这件事也需要力气。她知道,那种疼带来的,就是从今往后怎么也甩不掉的脏。帐子上映着男人的半截影子,帐子凹凸不平,灯光随着坑坑洼洼,影子在挣扎,忽高忽低,像是就要沉下去。她就是他的坟,他的葬身之地。他的肌肤摸上去,总觉得指头能触到隐约埋在哪里的沙粒。他看上去比他的影子都要狼狈,脸上扭曲着,狰狞扑面而来。拿去了那些谦和跟威严,苍老纤毫毕现。她把目光挪开,看着他的胸膛,看着他胸膛跟腹部之间那道歪歪扭扭的线——此刻她才知道她的身体里有一片原野,可是她刚刚失去了它。他终于倒了下来,压在她身上。她费力地呼吸着,反倒觉得安心——因为噩梦快要结束的时候,不都是喘不上气么——喘不上气就好了,马上就可以醒过来。她知道自己在流血,这是嫂子教过的。另外一些嫂子没教过的事情她也懂了,为什么有些女人,在这件事发生过之后会去寻死。所谓“清白”,指的不全是明媒正娶,也不全是好名声。

他离开了她的身体,平躺在她旁边。她明明痛得像是被摔碎了,但是却奇怪地柔软了起来。她侧过身子贴在他怀中,根本没有那么难。羞耻之后,别无选择,只能让依恋自然而然地发生。她的手指轻轻梳了

网友评论(不代表本站观点)

来自无昵称**的评论:

真的有美笛的亲笔签名,感动〒_〒从西决就一直爱着她,后来又看了芙蓉和告别,更爱了。上次成都签售都没机会去,后悔屎,这次当当能够发她的签名版简直高兴的不得了,还可以再爱当当,美笛一万年。美笛签售为什么这次没有成都〒_〒

2014-11-05 13:33:46
来自无昵称**的评论:

她就是那样的少妇,脸上还有天真烂漫像蝴蝶那样绚烂地扑闪过去,即使她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寡妇,即使她眼睛里全是哀伤和惶恐——她本人还是那抹陌头杨柳色,挡都挡不住的亮光。 谢舜珲平静健康地活到八十一岁,无疾而终。他一直怀念她。

2014-11-05 20:33:12
来自堇白**的评论:

每一个清醒的作家都难以真正的感到快乐。在书中鄙薄的人性,对生命的渴慕,对宿命的挣扎都是那么的卑微和难以承受。作者没有多煽情,她只是用非常朴实的文字让你非常难受而已。让你对一种生活更加退惧,对现在的生活怀有一点点感慨而已。

2014-11-25 16:14:36
来自胭脂刀**的评论:

书写的不错,令秧的故事很感人,只是最后的结局有点失落,本身也想到最后女主肯定是悲惨结局,但是真正读到的时候很失落,还有他们之间似有似无的一些情谊,让人除了叹气外别无他法。

2016-06-07 19:05:44
来自doushuf**的评论:

起初我觉得这本书真的很压抑,很肃穆,我理解不了令秧,我和她形同陌路,我不懂她为什么一直要苟延残喘去守住自己的贞洁,家族的名声。一个妇人,见识短浅狭隘,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伟大之事。但看到后面,令秧砍掉自己的手,和唐九公偷情等等,我好像才真正的了解到、体会到令秧身处进士家族的无奈和悲哀,她心中的苦楚和渴望恋爱婚姻自由的奢望渐渐打动我。我很怀念你,令秧,因为你我觉得自己和明朝有了一丝瓜葛,那里究竟是否存在你这样的贞烈妇女我不知,但是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和你一样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被迫出嫁但渴望自由的女人。

2017-11-06 15:44:26
来自mmm喵喵**的评论:

很心疼令秧 也很佩服令秧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懂了这本书和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 但是最表象的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 其实应该说是一个女孩儿 在那个年代那个境遇里有多么不容易

2015-08-11 16:38:52
来自骄阳似**的评论:

明代寡妇争着立贞洁牌坊,她们却又年轻貌美不甘空守闺房。令秧十六岁进入大家,前前后后目睹了周围管家丫鬟姐妹的变化,也学会了为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虽以自杀为结局,仍心满意足多活了这么多年

2015-04-30 05:22:22
来自无昵称**的评论:

首先赞一个快递,昨天晚上发货今天早上就到了,然后书还没有看想等到运动会比较空闲的时候慢慢读,原先有点担心没有相框和签名,幸好有,不过我有点疑惑是不是亲笔签名,之前以为是,后面又看了一下微博上别人发的图片,好像……是一样的……

2014-11-02 21:15:47
来自Lambozq**的评论:

虽是预售品,但第二天就立马发货了,赞一个!笛安是我很早以前就喜欢的作家,家里有全套的西决东霓南音!也曾因为在《收获》杂志上看到笛安的一篇《光辉岁月》,毅然订了一年的《收获》。收到的书里不仅有相框,而且还有笛安的签名,实在是太开心啦!

2014-11-05 07:57:47
来自无昵称**的评论:

读完令秧之后,内心是欢喜的是感动的。欢喜的是读到了如此优秀的作品,而感动则在于对那个时空下人们的坚守与追求。无所谓残忍与否,价值正确也罢错误也罢。笛安在一个绝对的创造中呈现给我们另一个时空,就足够了。

2014-11-24 13:28:23
来自无昵称**的评论:

我突然觉得 令秧并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只是觉得 那块牌匾对于一整个家族的意义重大 所以不知不觉的养成了这个习惯 就是一定要守节啊之类的 最后的快乐只是唐璞对她的好而已 她自己到底爱不爱唐璞 她并不清楚

2014-11-10 13:01:00
来自小王子**的评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令秧虽然最后还是离开了。原来所谓的牌坊不过是为了成全她这十五年。她遇见了很多人,虽然最后只能是她自己。谢舜珲和她之间的情谊,我想那才是爱。一种很难得的爱。发乎情,止于礼。比起缠绵,长久的陪伴才更难得吧。所以最后的那句,他一直怀念她。甚是美好。

2016-04-21 11:11:49
来自riverpa**的评论:

一开始以为有关计谋和豪宅闭门后的深宫,却意外发现其实令秧很幸运的被周围人宽容庇护着。后来以为会有报复和利用弱点致命一击幸福表象时,发现浅尝辄止的报复给令秧换来另一种平静和大祸之后愧疚的心腹。很温和很平静,笛安是个很心软的作者,对她笔下的人物尤其。

2015-01-24 01:24:17
来自无昵称**的评论:

笛安的书从来都很放心 清淡的生活却是深切的真理 读来回味悠长 令人欲罢不能 西决是 东霓是 南音是 令秧也是 没有什么能够贴切的描述那种感觉 笛安是个朴实却充满力量的作家 字如其人 让人心生感动与悲戚 很妙的感觉 但愿你也能感受?

2015-02-07 09:35:39
来自maktubb**的评论:

首先要说,连个盒子都没有!以前都有,好歹我也是钻石会员 书全部摔得不像样子 下次再这样 以后就全部去JD买书了!2013年4月刊刊登的第一章。出现了很多新人物:女主令秧,表姐海棠,表哥,父亲,母亲(已逝),嫂子,亲生哥哥,媒人(一打酱油的),令秧丈夫唐简,唐家夫人(已逝)等。

2015-08-09 12:31:18
来自无昵称**的评论:

很能深入情节中感受令秧,其实有些部分没看太懂...了解了明朝的贞洁烈妇,后来老师在课堂上讲程朱理学在明朝时讲到贞节烈妇的事情我还特别深有同感

2016-09-23 19:42:02
来自幂函数**的评论:

全书的风格完全不同于西决東霓,打开第一页,一阵古朴的书香扑面,一种厚重的历史感在指尖流淌。令秧的故事或许荒诞,但绝不乏真实,这必是笛安苦心研究的结果,至于那分飘渺的自由,主人公令秧也在最后找到。虽然没有特别强的情节性,但仍然不失震撼。这,就是笛安。

2015-02-18 09:55:54
来自梦有形**的评论:

《南方有令秧》这本书,自从在《最小说》上连载,我就很是期待,我喜欢令秧这个名字,我喜欢笛安,这本书的内容,说到底,就是令秧为了一块贞节牌坊费尽一生心思经历的种种事,就像小四形容的那样,笛安开创了一种新文体“寡妇斗”,笛安的文笔很棒,希望以后能看到更多这样的书

2015-04-23 10:51:18
来自阿诺zho**的评论:

以前只听过苏童这个名字,却一直没看过他的书,直到买了这本。虽然这本书不是我看过的最细腻的,也不是最有文采的,更不是称得上最完美的,但却有一种直触心底,直达内心呢震撼。发现说了这么多只有两个字能概括,就是我喜欢

2016-09-24 21:18:01
来自无昵称**的评论:

一直都爱着笛安,谢谢她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坚强的令秧,小小躯体里,绽放着不一样的光彩。所谓历史,既不是我们都念过的那些课本里冷冰冰的‘压迫与被压迫’,也不是随处可见的‘穿越戏’里那些完全用现代人的趣味解释甚至消费古人的桥段。

2014-12-23 22:00:37
来自汤澄**的评论:

主要情节:(第一章的叙事顺序有点乱,插叙多)令秧在16岁那年嫁给了一个经商,入过翰林院的45岁老爷唐简。不是逼婚。多年来唐夫人只生过一个儿子,但体弱多病。唐简先后纳过两次妾,但都不如意。所以想娶令秧,生个哥儿。提亲那时,唐家夫人病重,最后去了。令秧顺理成章的成了填房夫人。

2014-11-21 19:15:50
来自刘哈哈0**的评论:

南方有令秧 不喜欢这本书的纸质,读到‘唐璞在祠堂看到十六岁的令秧,心里疼了一下。就感觉令秧跟唐璞之间会有故事’。“你若去了,我在这世间便没有故人了。

2017-08-15 13:41:01
来自了了xs**的评论:

喜欢笛安的作品 她的文字给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令秧这个角色非常丰满 这本书对每个人物的剖析也很棒 通过这本书我看到了封建社会对女子的压迫 令秧的蜕变是循序渐进的 笛安把这种过程表达的很完美不急不缓 真的非常棒

2014-12-21 08:00:10
来自蒲呵**的评论:

有签名!超级开心的咧!《南方有令秧》这个故事很简单却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不舍得放下,如同笛安后记所写的,令秧就像是在那个时空她创造出来的朋友,有血有肉曾坚强倔强地活过。不知她在那个时空过得还好不好。

2015-08-14 10:36:57
来自匿名用**的评论:

收获版。开篇请读者随时为她指出历史方面的遗漏或错误,显示作者对小说对史实的把握颇有几分自信。可用了太多次“xx年后主角发现…”这样的叙述手法,迫不及待宣告自己所写的都是历史,却事与愿违地显得轻浮和不自信。可这个传奇故事最大的问题依旧是主人公描写的前后不一,时而精明、洞察力强、深谙大家族内部的争斗,时而天真、懒散、稚气未脱,作者缺乏能力将这些矛盾的性格合理地在一个复杂人物上体现出来,似乎作者手里拿着

2017-08-31 00:11:25
来自江水代**的评论:

南方有令秧 很多人问笛安,为什么要写一个明朝节妇的故事?她说她忘了,哪怕事实的确如此。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构建一个故事,也许令秧就是她自己。这是她创作的第一部古代背景的长篇小说,也是她的突破之作,一直很喜欢她字句里透着朴实,也不乏解释起来又满是道理,她故事里的悲伤总不是一蹴而就,前叙里的娓娓道来,才更显的故事的尾声浅淡凄惨,读着悲凉。

2017-05-21 08:41:34
来自紫缃**的评论:

看完之后好难过,想哭又哭不出来,心疼令秧。她心急如焚地渴望着那个东西,却一直在做不配得到那个东西的事。守寡在阴暗诡谲又明媚蓬勃的深宅大院,她年轻,她天真,她好奇,她痛恨,她深爱。她一边陷入情欲,一边孤注一掷地证明自己的气节。她是生长在淤泥里的莲花,最终被污淖吞没。

2016-04-27 22: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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