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一晃一晃进入实用13篇

坐车一晃一晃进入篇1
坐车一晃一晃进入篇2

《坐上火车去拉萨》MV前奏部分所表现的是火车从上海到拉萨一路上的景色。MV第一个镜头就是上海至拉萨列车的车牌,拍摄时只强调了车牌,其他都在景深外虚掉了。

接着是4个一秒钟火车经过南京长江大桥的短镜头。

接下来两个半秒钟汉语、英语、藏语三种文字的火车铭牌短镜头,一块是车厢定员;一块是制氧机室。一个一秒钟的“制氧机系统控制”液晶显示屏,里面显示海拔高度250米。

接下来是火车中途的停车站,一秒钟镜头从站台摇向列车。接着是对面站台上一辆拉萨至广州的列车从车厢中间的车牌拉开。

接着一个车窗外黄土高原的镜头。车厢里旅客摇到车外景色的镜头。

火车驶进隧道,出“组画之十二”字幕。窗外的铁轨,出“坐上火车去拉萨”字幕。这两条字幕一直到前奏结束。

半秒钟的西宁车站站牌和进藏列车上特有的图案。一秒钟的带窗框的逆光镜头。两秒钟火车进入下扎汉隧道镜头。

一秒钟和铁路平行的青藏公路上行驶的卡车镜头。一秒钟青藏高原景色镜头。一秒钟又一辆卡车行驶的镜头。两秒钟青藏高原景色镜头。

一秒钟的“制氧机系统控制”液晶显示屏,里面显示海拔高度5069米,列车正在翻越唐古拉山。两秒钟的近在咫尺的措那湖。两秒钟念青唐古拉山下的藏族民居。至此41秒的前奏结束。下一个镜头是拉萨火车站。

这一组镜头有动有静,有快又慢,配合着音乐,表现了火车从上海开到拉萨一路上的情景,其实这些镜头都是在拉萨到上海的列车上拍摄的。编辑时需要把有些画面做逆方向处理,比如有些窗外的景物我们明显会有方向感的,我在车上拍到的措那湖是在列车前进方向的左侧,在编辑时改为逆方向,看到的画面是措那湖在列车前进方向的右侧,火车是开往拉萨。念青唐古拉山和南京长江大桥的公路桥也是同样的问题。有些画面里有动感的物体,比如青藏公路上的卡车,就不能做逆方向,做的结果是汽车倒着开。好在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有好几次的交叉,只要没有明显的参照物是看不出来的。列车进隧道的镜头也不是在驾驶室里拍摄的,而是在列车车尾拍摄的,编辑时做了逆方向处理,只是拍摄时擦不到外面的玻璃,有些模糊。

如何处理晃动的镜头

这首MV中大部分镜头都是手持在运动中拍摄,难免会有晃动。在编辑时,这些晃动镜头会让观众看着非常不舒服。晃动的镜头可分为这么几类,最常见的是手持不稳定,手腕颤抖,表现为画面左右摇晃,摄像机就是架在单薄的三脚架上,遇到大风也会晃动。另一类是在运动的物体上拍摄,由于颠簸、惯性等原因,会产生较大范围的上下左右移动。另一类是在拍摄运动镜头过程中,不能稳定地操控摄像机,因而画面产生不连贯的运动。另一类发生在单反相机的变焦上,单反相机没有摄像机的电动变焦机构,如果没有使用单反相机拍摄附件中的变焦作,很难做过平滑变焦。

以上这些问题可以通过视频编辑软件中安装Mercalli视频稳定插件来解决。

用广角镜头拍摄的画面,即使手持也能拍摄得很稳。用长焦镜头拍摄的画面,手持拍摄多少会有轻微的晃动。当两个镜头编在一起时,看着就不舒服。我们可以使用Mercalli插件,勾选“Further Settings”,显示更多的设置。在右上角的选项中选择“Rock-Steady Camera”(摇晃—稳定摄像机),勾选“Avoid Border”(消除锯齿)选项,可以让画面拥有最清楚的边缘。点“Apply”应用一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处理,就能看到像使用三脚架拍摄到的稳定的画面一样。

在汽车上拍摄的镜头抖动得很厉害。在右上角的选项中选择“Glide Camera”(滑行摄像机),然后勾选 “Rolling-Shutter Compensation”(快门旋转补偿或镜头晃动补偿),点“Apply”应用一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处理,可以让你的运动镜头拥有超乎神奇的平稳。

对于一般在运动中拍摄的镜头,在右上角的选项中选择选择“Universal Camera”(普通摄像机),然后勾选 “Rolling-Shutter Compensation”(快门旋转补偿或镜头晃动补偿),将“ Pan Shot Smoothing”(镜头晃动平滑)参数设置到最大。点“Apply”应用一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处理,可以使画面显得像专业人士拍摄的一样。

对于单反相机拍摄的变焦镜头,在右上角的选项中选择“Universal Camera”(普通摄像机),然后勾选 “Rolling-Shutter Compensation”(快门旋转补偿或镜头晃动补偿),将“Pan Shot Smoothing”(镜头晃动平滑)参数设置到最大,同时再勾选“Zoom Compensation”(变焦补偿)。使得在变焦过程中,每帧画面之间等比例地缩放。点“Apply”应用一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处理,就能获得匀速变焦的效果。

坐车一晃一晃进入篇3

中午十二时,在黑山谷的南门吃过午饭,我们选择了乘览车进山谷。坐上览车,俯视黑山谷,葱郁的林木和鞭子似的溪流,就呈现在眼前。行进中,一袭袭凉风迎面扑来,青山、顽石、瀑布、蓝天真让人心旷神怡。

进入谷底后,我和哥哥、姐姐们立即被一帘帘飞流直下的银白色瀑布吸引住了,瀑布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清凉清凉的,舒服极了。妈妈在瀑布潭边给我们照了好几张像,留作纪念。我仍流连在潭边不想前进,直到听见哥哥说,前面有吊桥,摇晃起来可有趣了,我才往前飞奔。看见姐姐在吊桥上摇摇晃晃地行走,我决定在后面来添点乱,于是,等他们走出几米远后,我便抓住用麻绳做成的扶手,左右摇晃,他们在前面被吊桥的摇动弄得手足无措,姐姐朝着我大喊:“停下、快停下!”我看她慌乱的样子,觉得自己蛮有成就感的,于是,我摇得更带劲了,桥下的泉水也被激起清脆的响声和透明的水花,它们仿佛在为我给大家带来的惊慌和快乐叫好!黑山谷的吊桥算得上是这里的一大特色,因为它能让人们更直接地与山、水、谷靠近,聆听它们的心跳、沉默和快乐!

走完吊桥,途中还有一片儿童娱乐场,在那里,姐姐、哥哥和我一起荡秋千、过??拧⒆津唑选??=ソサ匾簧淼木胍庖脖慌椎骄畔鲈仆饬恕

最后,我们乘坐电瓶车告别黑山谷。我频频回首黑山谷,那绿色的植被、清澈见底的山泉、晃荡的吊桥、比空调还凉爽的风……确实令我陶醉,令我流连忘返。噢!我领略了大自然的美丽风光。

我离开黑山谷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但是黑山谷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至今还我脑海里出现。

坐车一晃一晃进入篇4

我和妈妈被这股汹涌的浪潮很幸运也很痛苦地推入了两个座位。刚坐下,一个“庞然大物”就无情地踏在了我的脚上。睁开悲伤的眼睛,她——一个地地道道的山里人安安稳稳的坐在了我的对面,椅子被她硕大的身躯压的咯咯直响。她的邻座,一位妙龄少女,白皙的脸上清晰地写着对她的刻骨怨恨,因为姑娘不得不把自己的地盘让出来大半容纳她庞大的体积,更不得不用自己名贵的檀香扇来净化身边的空气。我心里暗暗发笑。胖妇人显然很窘,努力向窗挪动,可惜人体不可压缩;虽然热得满头大汗,红通通的脸冒着热气,却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尽管装着扇子的旅行包就在脚边。她歉意地朝姑娘笑了笑,然后不好意思地望向窗外。

汽车发动机沉闷的轰隆声夹杂着夏季车厢特有的味道,实在让人难受。没有多久,车厢就安静下来,大家都昏昏入睡,我也迷迷糊糊地靠在了妈妈身上……忽然,一声充斥着不满的叫声把我从朦胧中拽出来。原来那熟睡的胖妇人晃晃悠悠、颠颠簸簸中倒在了姑娘肩上。姑娘本已经极为不快,此时更是柳叶眉倒竖,脸上燃起愤怒之火。她用扇把敲了敲胖妇人粗糙的圆脸,可那胖妇人竟无丝毫感觉,依然均匀地呼吸、打鼾,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姑娘看着她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杏眼圆瞪:“你这人怎么回事!”伴随着这极有穿透力的一声,她猛地一起身,那胖妇人就重重的轰倒在椅子上,我感觉到一股微震,大半个车厢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她终于在美梦的支离破碎中睁开朦胧睡眼,忽然清醒过来,艰难支起身,难为情地向姑娘不停的道歉。姑娘用白眼球使劲地飞了她一下,忿忿的坐回座位。

车厢里嗡嗡了一阵子,没多久就有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大家又继续做着各自的梦……而胖妇人却再没敢闭上眼睛半刻,我也热得睡不着,和她一样望着窗外发呆。渐渐的,姑娘的眼皮也开始打架,慢慢地,慢慢地,她竟也向胖妇人这边倾斜过来;慢慢地,慢慢地,竟完全倒在了胖妇人宽大的肩膀上。“得,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上演”我心想。可不知不觉三十分钟过去了,她却像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样,只是用左手托着右臂,时不时微微的轻扭一下脖子。

“大姐,弄醒她吧!”妈妈轻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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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这一情况后,大垣晃子决定迅速改变原来的经营策略,把原来提供顾客休息的场地全部改造成了洗手间。在日本,男性一般负责挣钱养家,而大多数女人则负责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去超市购物完全是主妇们的事。根据这一客观情况,为彻底解除女性顾客排队入厕的困扰,商场新增加了大量女洗手间。

商场还在一二三层的洗手间里配置了简易的化妆台和给婴儿换尿布的地方,大大提高了使用洗手间的方便性。

而在四楼还特别设立了配置讲究的高级女性洗手间,使用者一步入其中,便立即置身于怡人的香气里,还可以透过玻璃窗,眺望到站台里的车来人往。洗手间里面配置了6个坐式化妆台、7个站式化妆台,每个化妆台都带有立体三面镜,就连独立坐便区也是商场内面积最大的,并且会根据不同季节选择对应的香味。

由于商场位于电车站附近,等车的乘客多。针对这一情况,洗手间还配备了足够大的安放行李的地方。这样一来,不但早间高速大巴的女性乘客能来这里休息,就连参加婚礼或派对的女士也可以来这里换礼服,洗手间的利用范围远远超出了原本的功能。

在商场楼内的女性洗手间里,商场还为使用者提供免费的可以试用十项计206种化妆品、13种美容器材。商场提供这些免费的试用服务,这可是爱美女士求之不得的事。

但这些真的可以完全免费试用?不少来此购物的女士还是发出了相同的质疑。大垣晃子笑着说:“大家可以放心地试用,绝对不收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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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诗就有了这种付出爱的强烈愿望。中午放学,她在电话中向爸爸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得到了爸爸的全力支持。说实话,从小学五年级起,只要做类似的好事,爸爸都非常支持,李诗一直打心眼里感激爸爸。得到支持,李诗马上将愿望付诸实施。利用课余时间,她首先对自己乘坐的公共汽车座椅进行了统计,发现一辆车共有座位30个,又查询到149线路共有20辆公共汽车,整个149线路共计有座椅600个。接下来,她找到一家缝纫加工店咨询,得知一个40厘米乘50厘米的普通棉垫儿,材料费加上人工费至少得五块钱,掐指一算,600个棉垫儿,得要3000元!

一个高一学生哪去弄这笔“巨款”呢?李诗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存款――六年里攒下的压岁钱,正好3000元。

“爸,把我的压岁钱都取出来吧。”周末回家,李诗把自己做的预算表拿给爸爸看。爸爸问:“那些钱你积攒了好几年,不心痛?”“又不是让小偷弄去了,有什么心痛的?”李诗笑着答道。爸爸又问:“那些钱可以买好些漂亮衣服呢,你不后悔?”“你闺女这不是有衣服穿嘛,当然不后悔!”李诗依然笑着回答。是的,在她决定要爸爸取出那3000元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与其把那钱放在银行闲着,不如让它出来发挥“热量”。

很快,600个暖色调的棉垫儿在缝纫加工店顺利做成。在爸爸的帮助下,李诗把这些棉垫儿运送到了公共汽车公司,全部铺在149路20辆公共汽车上。有人计算过,从149路公交车每天的客流量来看,李诗的这一举动每天可以温暖万名乘客。

感谢李诗,在这个冬天,因为有了她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孩儿,不只是149线路上的乘客,我们所有知道有她存在的人们,都将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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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猫富有节奏的笑声

凌晨,隐约飘来

刚梳好的宁静

骚乱,你的影子像幽灵

偷袭我的睡眠

我想抓住你的手

手指凝固在空气中

沉睡的高潮无法进入

思绪随黑夜飞行

想象所有的微笑都带有毒药

想象所有的男人都带有凶器

而我就是传说中的高手

将微笑烘干

将男人干掉”

叶耳说:“晓笛呀,你首先干掉李晃,然后干掉子川,对于我,希望你手下留情,直接忽视掉。”哈哈哈,我们都笑了起来。晓笛说:“都怪李晃,我给了他好几首诗,最后偏偏选中了这首。”李晃笑着说:“我的眼光很毒的,就是这首诗最有个性。”

李晃通知服务员上菜,然后给我们斟酒。我们边喝酒边聊。晓笛是湖南一家食品公司的副总,这次代表公司到深圳来洽谈一份合同,谈得也很顺利,本来昨晚就要回去的。她笑着说:“我想,既然来到了深圳,就一定要见见子川老师和李晃老师。”

李晃说:“我很木讷,同朋友聚会经常冷场。所以,这次我带来了好朋友叶耳,我所有的话都通过他代替我说出来。”大家一阵大笑。叶耳则说:“子川,其实我是知道你的,广东诗人俱乐部和湖南作家网上,我都有读过你的文字,印象很深。”晓笛笑着说:“嗯,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写那么锐利那么深刻文字的子川,外表却总是那么文静、儒雅?”叶耳说:“这叫闷骚,经历得太多了,在现实生活中又没有机会发泄出来,就只有借文字来发泄了。”大家又一阵猛笑。

我们天南地北地随便聊着。李晃介绍说,这家老乡村是深圳下半身诗人和垃圾派诗人经常聚会的地方,现在,他们应当都散落在各个工地,车间,生产线上,只有到了周末,他们才聚拢过来了,朗诵诗歌,交流。他说:“子川,你也应当多参加一些诗歌方面的聚会。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诗歌就是诗人之间的一种交流。只有交流,融合,诗歌才能不断地向前发展。”

晓笛讲了几个冷笑话,然后用四川话朗诵起了诗歌,把大家逗得乐不可支。叶耳则是介绍着他最近筹备着的一个关于蔡锷的专题茶座,他说:“子川,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答应了。晓笛说:“我也要来。”叶耳说:“不邀请你,你在湖南,太远了,参加茶座的成本太高了。”大家又笑了起来。然后,把话题又扯到了她的那首小诗上。

叶耳说:“晓笛,建议你的下一部诗集就是《把男人干掉》,放在网上卖,标明哪一个男人不买你的诗集,就把他给干掉。男人们都会很害怕,一定能够卖得很火。”哈哈哈,大家大笑了起来。然后,李晃郑重其事地表示支持,并说,那个写序的人一定要锐利,熟悉你的风格。他一口气推荐了湖南作协的三个作家。叶耳恶狠狠地说:“他们谁敢推辞,你就把他也干掉。”

我说:“我也想出一本诗集,题目是《把美女干掉》。只是晓笛写《把男人干掉》是诗意,也是创意。而我写《把美女干掉》,别人只会骂我龌龊,流氓,然后拿着砖头、木棒来追杀我。”晓笛笑着说:“好,听你们的,《把男人干掉》明年上半年出版。到时候用诗集来砸你们,把你们一个个给干掉。”

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晓笛拿出了相机,我们一起照了几张合影,就都散了。我顺便送晓笛去了宝安汽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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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第二个玩的是一个超吓人的水晶飞翼,这是我们无意中进去的,我们本来是想去玩冲浪者,但是已经走错了。我姐姐不敢玩,她在出口等我。我们是在排到队伍的三分之二时,那时已经发现我们走错的时候,已经是走到队伍的三分之一了。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先是坐上去,感觉很舒服。但接下来却是一次惊动魄的感受。先是和丛林飞车一样,上升到很高很高的时候急速往下飞。不过水晶飞翼比这个又高又快。等我们从水晶飞翼上下来时。我们被吓得脸都是白的,为了留个纪念,我们只好在高速摄影机那买了两张我们那时我们害怕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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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城威尼斯

威尼斯是意大利东北部的城市,亚得里亚海威尼斯湾西北岸的重要港口。它由118个小岛组成,并以 177条水道与401座桥梁连成一体,以舟相通,有“水上都市”、“百岛城”、“桥城”之称。

一 致命的沉宝地

明晃晃背着氧气瓶,在威尼斯的水下努力探寻着。这座美丽的城市建在浅海,只有深入其中才能看到古老的根基。整个威尼斯的建筑方法十分奇特——先将粗大的木钉插入威尼斯下的泥土之中,然后再铺上一层又大又厚的伊斯特拉石,这种防水性能极好的石头经久不衰,所有建筑都在其上添砖加瓦。此时此刻,湛蓝澄澈的水波在明晃晃眼前拂过,仿佛海的女儿最温柔的面纱,将引领她探寻一笔惊人的宝藏。

她细数着一块又一块巨大整齐的石块,根据推断,就在这里……

明晃晃不紧不慢地取出一个特别的工具,这东西能钻透石块,探索石块掩藏的秘密,很快,她就能确定猜测是不是真的。

心,擂鼓般地跳动,水压让她的动作不由得缓慢颤抖。

静寂的海水中仿佛传来人鱼魅惑人心的歌声,唱着那支引人堕落的藏宝歌……

当明晃晃清楚地看到工具把柄位置显示出来的数据时,她的心顿时像冲破了阻塞似的,满溢的兴奋饱胀开来……“找到了,宝藏,马可·波罗的宝藏!威尼斯的宝藏!”明晃晃心里暗暗高兴。

明晃晃缓缓地从海底浮出水面,将头罩摘下,当她准备向三名同伴大声宣布探测结果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突然顶住了她的脑门。

二 百岛城的狂欢节

四天前。

风尘仆仆的明晃晃快步奔出威尼斯火车站。

她迫不及待地穿过热闹熙攘的人流,冲上以纯白色大理石修建而成的里亚托桥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水城威尼斯的鲜甜空气,对着湛蓝如碧的天空和宽阔美丽的大运河发出了一声掏心挖肺的快乐叫声:“威尼斯,我来啦—”

相较于只背了一个比卡丘小背包、兴奋得满脸汗水的明晃晃,后面跟着的昆赛简直惨不忍睹。

昆赛怒气冲冲地拖着两只巨型行李箱,走到明晃晃身边,将背上的大号旅行包、斜挎的相机包以及明晃晃刚买的两个花里胡哨的花瓶一起放下,才勉强喘了口气。

“昆赛,看!贡多拉!”明晃晃激动地卡住昆赛的脖子,指着水中极具特色的威尼斯尖舟,“活的啊!”

昆赛把八爪章鱼一样的明晃晃从身上揪下来,说:“威尼斯是真正的水上城市,由118个小岛组成,这里的交通工具只有船,没有交通指挥灯。”

明晃晃两眼放光,鼻尖都冒汗,指着一个方方正正缓慢前行的巴士船惊呼道:“公交巴士船也是按站停的吗?”

昆赛下意识地轻抚着下巴,眼前的一切和记忆中古老华丽的威尼斯一模一样,他不由感叹:“对啊,在这里做交换留学生的两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呢。”他那恋恋不舍的神情让明晃晃也不由得沉陷其中。

天蓝,海蓝,海天一色,威尼斯就像魔法师在水上建立的奇幻之都,在两人面前铺展出一幅祥和美好的画卷。此时正逢二月的威尼斯,人流如云,水泄不通,各种堆满狂欢面具的大小店铺俯首即是,各种奇装异服的中世纪贵族打扮的狂欢者走来走去,甚至有的贡多拉上还有抚琴高歌进行公开表演的“公主”!

如同每年冬末春初的时候,整个威尼斯仿佛穿越回几百年前,遮戴上了一张虚渺辉煌的巨大假面,复古面具涂着最神奇的染料,流泻着珍珠光彩。它以优雅的微笑表情将浪漫神秘的狂欢节色彩带到威尼斯纯净古老的静谧气氛中,形成热烈欢腾的巨涡……

突然,明晃晃听到一首奇异的歌,朗朗上口的曲调抑扬顿挫,在孩子们稚嫩的合唱声中响起——

“神农节随夜幕降临,百岛城踩踏着秘密,

战神海神伫立守护,狮子张开审判之口,

盗密者为狂欢揭幕,搜寻威尼斯的根基,

秘密永驻腐朽之中,支撑着永恒的美丽。”

她一回头,看到几个小丑打扮的小男孩正坐在桥廊上,他们的齐声高歌引来路人围观。

“这首童谣我以前在威尼斯住的时候好像听过……”昆赛纳闷地抓了抓头。

“秘密,里面提到秘密。”明晃晃字正腔圆地说着这两个字,浑身的探险细胞迅速在皮肤的表层下蠢蠢欲动,“昆赛,这会不会是老威尼斯人隐藏秘密的暗语?”

昆赛还未接话,一个奇怪大叔停在他俩身边,他邋里邋遢的样子像个流浪汉,头上金发乱糟糟,下巴全是胡茬子,却带着价值不菲的名牌手表和墨镜,右手拿着个古旧的小黑皮本,左手握着只羽毛笔,似乎在记录着什么,他非常突然地插入昆赛和明晃晃的对话,中文说得蹩脚拗口——

“看你这个小丫头耳朵很灵嘛。这首童谣在威尼斯流传了几百年,据说是举世闻名的巡游商人马可·波罗在几百年前的神农节胜利归来,为家乡带来了东方的庞大宝藏,埋藏在威尼斯的秘密角落中,等待热爱威尼斯的有心人去发现。”

明晃晃眨巴眼睛:“大叔,虽然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您提到的神农节是什么?”

大叔用笔尖轻轻地敲了一下明晃晃的额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冷漠地离开了。他背上的旅行背包上扣着一个奇特的指南针,在艳阳下折射出黄金般的光彩:“小丫头,回去补补课吧!”说着,他一瘸一拐地潜入人流,不见了。

“喂,大叔,您不能走,要学会分享……”明晃晃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昆赛徒劳地制止她的幼稚行为,耐心地解释道:“威尼斯狂欢节起源于欧洲古代的神农节,中世纪时欧洲各国的王公大臣、绅士淑女都会赶来这里,举行假面舞会,街头和广场上的平民也会一起狂欢,所以威尼斯也称‘狂欢节之城’,有人也传统地将狂欢节称作神农节。”

他又戳了戳明晃晃的额头,笑道:“你特地大老远跑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却什么都不知道。”

昆赛拎起行李催道:“当然是圣马可广场,它一直是威尼斯的政治、宗教和传统节日的公共活动中心,被誉为‘欧洲的客厅’呢,咱们快去瞧瞧吧!”

明晃晃和昆赛把行李全部放入酒店房间,轻装简从地坐了水上巴士直奔圣马可广场。

此时圣马可广场已人满为患,大量庆典彩车悬挂着五颜六色的装饰,随着国王打扮的演员缓慢进入广场,接着是皇后的车队,各种戴着假面、涂着油彩的中世纪贵族扮演者昂首挺胸地向左右蜂拥的观众挥手,杂耍的小丑摆着可笑的姿势逗弄游人……很快,假面——威尼斯狂欢节最特色的标志,一时间遮挡了成千上万的脸,有人甚至将面具画在脸上,远远望去,到处都充满了夸张、华丽、复古的喜剧感。

明晃晃顶着高顶硬帽,披着时髦的斗篷,也带着一个遮住半张脸的天使面具,洁白的绒羽在左耳处竖起,显得她活泼可爱。

“昆赛!”她指着彩车上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大喊道,“哇,那面具的下半部分是不是琉璃做成的?太漂亮了!”

昆赛推推脸上的面具,他的面具有一个特别长的鸟嘴,黑漆漆的整体构造令面具有点沉,但从外观上来评价,这个面具特别酷。

“红酒喷泉!”明晃晃在拥挤的人群中跟着大众一起振臂欢呼,狂欢节正到高潮,广场中央的巨型红酒喷泉喷出了鲜红色的液体,四周的人群振臂高呼,欢腾雀跃。

“那个建筑太有意思了,你看!”明晃晃指着广场上金碧辉煌的圣马可大教堂,奇怪地问道,“明明下面是典型的欧洲建筑,上面的圆圆大屋顶却像东方建筑方式。”

昆赛大笑道:“这个大教堂曾是欧洲中世纪时最大最辉煌的教堂,它融合了东方拜占庭艺术、古罗马艺术、中世纪哥德式艺术和文艺复兴艺术等多种艺术式样建筑而成,虽然它具有东方的屋顶建筑模式,但供奉的是西方的圣人—圣马可。”

明晃晃指着另一边壮观的建筑又问道:“这个呢?看起来好宏伟啊,是国王的宫邸吗?”

“可以这么说。”昆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是威尼斯总督府,也叫公爵宫,它曾经是强盛富庶的威尼斯共和国的政府办公楼,也是首脑住的,现在成了世界上一个最有趣的艺术博物馆。”

明晃晃翘首比划着:“总督府全部是用粉红色和白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太奢华了!咦,这里真的到处都有狮子,这展翅欲飞的雄狮是威尼斯的城徽。”

昆赛赞许地竖起大拇指:“没错,那是飞狮。飞狮左前爪扶着一本圣书,它象征耶稣的门徒圣马可。”

一片白云般的和平鸽在广场上方飞起,迎着欢呼振翅徘徊,狂欢进入最高潮。

突然明晃晃用手拉了拉昆赛的衣角。

“走啊,马上会有更精彩的表演。”昆赛一回头发现明晃晃满脸惊诧地呆愣在身后,突然像变成了一座雕像。

“看!刚才那个怪大叔。”明晃晃指着人群蜂拥的反方向。

“那个在桥上和我们说话的大叔!就算他戴着面具,我也能认出他!”明晃晃脑子里开始飞速地旋转起来,他似笑非笑地说,“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着实让人生疑!”

“别开玩笑了。”昆赛汗毛乍竖,“总督府里的艺术品价值连城,护卫的警戒可不会松懈,以后你少看些侦探小说,太多疑了!”

“你看!他背包上挂了个黄金指南针!”明晃晃笃定地说。

“没准你看错啦,这么远怎可能……”昆赛在两束阴恻恻的目光下闭了嘴巴。

他可以怀疑明晃晃的知识存储量,但绝不能抹杀她敏锐的人体探测感——她总像特能体一样,对奇奇怪怪的事情有超乎常人的预感力。

昆赛叹了口气,抓住面具上的鸟嘴摘下面具,戴上了眼镜:“好吧,我信你。”

明晃晃举起两个指头,咬牙切齿地认真说:“第一,那个大叔走路有点瘸;第二,他是用左手的笔敲我的,所以是左撇子。我看到的那个人符合这两个特点,再加上黄金指南针,肯定是他!”

“好,那我们跟上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昆赛拽起明晃晃逆着人流挤去……雄伟壮丽的总督府好似一个沉默的看客,张口吞下了又一批探秘者。它观望着广场中的喧天热闹,庄严肃重的庞大躯体上笼着一层金灿灿的阳光,却令人看着莫名发寒。

奇怪大叔的身影一瞬就闪了进去,沉迷在狂欢中的人几乎没一人注意到他,除了明晃晃和昆赛。

三 狮子张开审判之口

总督府的正门入口是廊式的,此时守卫松懈极了,明晃晃和昆赛小心翼翼地偷溜进去,将狂欢的热闹抛之脑后。

“那入口处的两扇巨大青铜门称‘纸门’,学者们解释为以前这里有帮助市民写诉讼和请愿书……”见明晃晃凶巴巴地瞪他,昆赛汗颜地遏制了多嘴的职业病。

明晃晃比划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昆赛赶紧跟上。

穿过两层大理石拱廊围起的内院,两人飞快地走上巨人台阶,这是内院通向宫殿的必经之路,也是历代加冕仪式的进行地点。无数元首曾在这里接受威尼斯民众的瞩目,并在这里由最年长的议员为其佩戴上价值连城的帽子—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

这巍峨的巨型石阶仿佛一尊伟大的宝座,由威尼斯人信仰的两尊精美绝伦的雕像守护—战神玛耳斯和海神尼普顿。

第一次来威尼斯的明晃晃虽不认得战神,但见过圣索维诺的作品海神雕像图片,当她正被这伟大的艺术品震慑不已时,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昆赛。”她腾地站住。

后面的昆赛笔直地撞上她:“哎哟!”

明晃晃屏住呼吸,指着两尊雕像,跳跃性的思维和过耳不忘的本领令她将不经意间得到的线索穿起来:“战神海神伫立守护!昆赛,这是战神和海神伫立守护的地方啊!”

“什么跟什么啊。”昆赛恼火地看着前面,“大叔都跟丢了!”

明晃晃仍然在思索的状态,她在昆赛的四周转起了圈,边踱着步边说:“那首童谣里指的地方,是这里?”

昆赛理智地说:“先跟上那位怪大叔再说!”

他俩飞快地走进去,直到追得满头大汗,才再次找到那抹贼兮兮的身影。

远远的跟着瘸腿怪大叔,走上金梯,走入大国会厅,明晃晃被眼前美轮美奂的大厅吸引了一瞬的注意力,不仅低声感叹道:“昆赛,这就是你说的全意大利最大的大厅,果然名不虚传,这里的一切都美得无法形容了!”

明晃晃仰头看去,巨大平滑的天花板上画满了华丽至极的油画,并镶嵌了浓重的镀金花纹边,使整个大国会厅富丽堂皇到奢华的程度。明晃晃眼花缭乱地观看着这些金灿灿的壁画,当她望到元首宝座和国会议员座椅上的巨幅“天堂”壁画时,心被神奇地拽着飞旋腾起,像是融入了宇宙一般,被画家高超的记忆拖入另一个震撼人心的世界……

“这是丁托列托世界上最大的布面油画作品《天堂》。”昆赛的手在明晃晃眼前急切地摆动,“晃晃,现在可不是沉迷艺术的时候!”

明晃晃咧咧嘴,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两人再次蹑手蹑脚地跟踪上去,小心地不碰触任何能发出声响的东西,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紧紧地尾随着怪大叔。

怪大叔倒也奇怪,一直怡然自得地走在充满历史的长廊中,不紧不慢地往前移动着步伐,最后停在了“十人会议厅”前的“罗盘厅”里。

昆赛和明晃晃只露出两颗脑袋,在拐角处观望怪大叔的动向。

昆赛对着明晃晃的耳旁轻声说:“罗盘厅以前是十人会议厅的前室,同时也是宗教审判所,这里充满了审判者的恐惧和战栗,如果被判重罪便会将凡人从叹息桥押入监狱牢房。”

“叹息桥?”明晃晃哑然。

昆赛语不传六耳、神秘神秘兮兮地说:“叹息桥连接着总督府和监狱,是一座封闭的桥,只有两个窗子,这里简直像通往终身监禁的可怕甬道,以前犯人走过时都会哀叹,所以哀叹声终年不绝,才被称作叹息桥。”

远处,怪大叔正在专心致志地在一个横眉立目的信筒般的东西上摸来摸去,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东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怪大叔高大邋遢的身形激动地一晃,他将手停在那雕像嘴里,悉悉索索地摸着,接着在他的小黑皮本上刷刷地记录着什么,折腾了好半天,才将本子揣好,状若无事地走开。

明晃晃倒抽了一口气,空气扎得她肺叶生疼,她的话几乎是挤出来的:“昆赛,那个狮子嘴做什么用的?”

昆赛果断回答:“用于各种人投放报告和告密信,威尼斯的上层者会根据狮子嘴里的匿名信等来追踪罪责,审判罪者。这种匿名投报的方式造成人人自危的心理。”

明晃晃的脑中闪出爆破的火花,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狮子张开审判之口……”

明晃晃指着那个造型凶煞的狮子嘴,粗喘着盯着昆赛:“狮子张开审判之口!那童谣在提供线索!”

昆赛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恐龙蛋,明晃晃已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像怪大叔一样对着狮子嘴摸来摸去,她也把手伸入雕像咧开的嘴里,却一无所获。

“太奇怪了,他到底找到了什么?”明晃晃恨不得将脑袋从那扁平的狮口中塞进去。

昆赛也帮着查看,可平滑的雕像像被千万万只手摩挲过一般,没有一点奇怪的痕迹,两人实在纳闷,如果有线索,怎么能在公开展览的狮子嘴保存几百年?

“等等。”再次将手伸入雕像嘴里的明晃晃脸色一变。

昆赛紧张地凑过去,目测没发现任何异样,这个“嘴”和信箱口一样黑洞洞,什么都看不见。

明晃晃的嘴角缓慢地勾起来,她细致地在“嘴”里摸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快给我笔跟纸!”她用另一只手对昆赛比划着。

马可·波罗的宝藏,这个想法让两个喜好探险的好朋友的兴奋感都被推到了浪尖上。

明晃晃闭上眼,清除了四周的一切干扰,再次仔细摸了一遍后,在纸上清楚地写出“mosroto palace”几个英文字母。

昆赛这才发现有人将这行英文字母刻在了狮子嘴的投口里面!

“这是个宫殿吗?”明晃晃咬着笔尖问道。

昆赛刷刷刷地在纸上写出那首童谣,本来一首童谣瞬间变得讳莫如深,神奇中似乎还透露着一丝恐怖。

“如果童谣真的是埋藏马可·波罗宝藏的线索,那么找到审判之口后,盗密者将为狂欢揭幕,搜寻威尼斯的根基……”昆赛的面色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定定地盯着明晃晃,眼神凌厉地射出锋芒,“mosroto是威尼斯一支古老家族的姓氏,他们为威尼斯在海上扎定根基立下汗马功劳,但兴旺了成百上千年后突然没落了。我知道在威尼斯大运河附近有一座废弃的宫殿,属于这个家族,我曾为了做研究到那里参观过……”

明晃晃迫切地问道:“然后呢?”

“水陆两个大门都紧锁着,我询问了很久,只知道买了这座宫殿的人常驻国外,所以就没机会进去一探究竟。”昆赛遗憾地皱紧眉头。

明晃晃低下了脑袋,四周死一般寂静,突然,她靠近昆赛,用手肘搭在他身上轻声说:“这一次,我们一起来次城市探险吧!”

昆赛的头皮突然一阵发麻,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难道说,做尾随者还不够糟糕?他还要做贼吗?!

四 意外来访者

两个小时后,当人流如热涌的血脉蜂拥向圣马可广场时,一条贡多拉在船夫不情不愿的摆橹下正从狭窄如羊肠的水巷中穿梭。

威尼斯大大小小的水道全部都通向一个地方——大运河,大运河的两边是威尼斯最初的繁荣地。14到15世纪时,不计其数的威尼斯哥特式建筑在运河两岸竖立起来,那时的威尼斯是东西方贸易的金融中心,天赋异禀的威尼斯商人为了炫耀他们的财富和显赫,将自己的豪宅建得美轮美奂。今天的大运河两岸留存的便是威尼斯活生生的历史代表物。

当明晃晃他们从逼仄的小水道穿到大运河时,宽阔至极的运河两边各式各样的精美建筑物几乎夺去她的呼吸。

“曾经,富商的宫殿大部分都对着运河,每一座豪宅都是古老家族企业的基地,他们住在豪华的二层,一层则是为了存放货物而建的仓库,所以说威尼斯人成为商人的条件多么得天独厚,运货船可以直接停在家门口。”昆赛指着两岸或新或旧的建筑继续说,“这些古老的家族鲜少幸存下来,不过这些‘宫殿’从来不愁主人。”

“mosroto家族的宫殿会是什么样呢?”明晃晃在脑子里勾画出落魄却彰显气势的宫殿构造,蒙尘得像个被历史遗忘的贵族……

穿着横条紧身针织上衣的船夫差点乐得连草帽都掉入水里:“小姐,你最好别期望太高。”

绝大多数人都去参加狂欢,此时大运河上船只极少,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mosroto宫殿。

明晃晃满眼的期待被眼前的一切扑灭了,失望至极。

夕阳西下,眼前巨大的宫殿在余晖中灰扑扑地坐落着,在两栋精装翻修的豪宅中间,仿佛被时尚年轻人夹在尴尬地方的寒酸老者,显出各种穷困潦倒。虽然无法猜测它被遗忘了多少年,但肯定的是,蜘蛛网一定是里面的主要装饰。

“像个……鬼屋。”明晃晃从贡多拉跳上木头修建的小码头,没几步就可以到达宫殿门口,但下一秒她一脚踩空,脚下的木头过于腐朽,竟让她踏陷。

昆赛将呲牙咧嘴的明晃晃拽起来,叹了口气:“还是个超大的鬼屋。”

他俩仰头望着巨大的阴森森的“宫殿”,不由得一同祈祷太阳能多待一会儿,可惜夕阳没有听到祈祷,早已稳稳当当地落了下去,只留下天宇万丈璀璨的流霞。

送走了拿着高报酬终于露出笑容的船夫,两人走到宫殿的正门处,很大的青铜门,上面画着雄赳赳的飞狮,那器宇轩昂的姿态能让人想见这栋宫殿在落魄前一定也是瑰丽壮观的。

旁若无人地拿出钳子,明晃晃试图将碍事的生锈大锁咔嚓绞断,趁着黑夜作案十分便利,况且此时不会有人路过,今夜可是狂欢之夜啊。

错过了这次旅游最精彩的部分,明晃晃一点都不遗憾。

不过,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弄开这把挡路的大锁时,她就咬牙切齿了!

“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贼。”昆赛百无聊赖地盘坐在一边写写画画。

明晃晃上下观察着说:“昆赛,那下面是什么?”

昆赛看了一眼:“船库,运货船或者私人船只的‘停车场’。”

“那是不是可以通到里面?”明晃晃又问。

“是啊。”昆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他的黑斗篷脏兮兮的,面具挂在腰上,“怎么了?”

明晃晃若有所思地绞紧眉头:“那边的锁是开着的,挂在了一边。”

两人面面相觑,都是满脸疑云,难道有人捷足先登?不会说怪大叔已经先行一步了吧?

“我们快走!”昆赛拽起明晃晃,飞快地向船库位置走去。

果不其然,他们在打开的锁上发现了人为撬开的痕迹,两人对视一眼,昆赛从堆积废物的船库里抄了一根铁棍,明晃晃则掏出手电,拿出了防身的小物件。

“马可·波罗的宝藏……看来真的有人在寻险探秘。”明晃晃沿着高低不平的台阶向上走,再推开一扇门,进入了一层仓库。

“这里空置多久了啊……”明晃晃将手电调到最弱光线,四处乱照着。

明晃晃带着路又穿过了几道门,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因为她发现地上厚厚的灰尘上有一些并不明显的鞋印,显然不速之客不仅他们两人。

气氛慢慢坠向迫人的冰点,明晃晃试图缓解一下:“昆赛,马可·波罗是13世纪的人,距今有七百多年,我知道他是意大利著名的旅行家……”

昆赛深吸一口气,沉声回答:“他出生在意大利威尼斯的一个商人家庭,父亲和叔叔都是威尼斯商人,据称他十七岁时随威尼斯商队的船到达中国,游历多年,带回东方的黄金珠宝,并且留下了一本激起欧洲人对东方热烈向往的游记。”

明晃晃又打开了一扇年久失修的门,吱呀一声,终于找到了通向二层的路。

“那你说,马可·波罗会留下什么样的宝藏呢?”她向上照了照,小心地关了手电,当眼睛适应黑暗后,才轻声上行。

昆赛郁闷地哼了声:“无论是什么,都足够让无数探险者疯狂,探秘寻找的过程本身就是最大的享受。”

“你说得对。”明晃晃示意他噤声。

当他们走到二层楼梯口时,才发现空旷黑暗的走廊两旁全是房间,这个“宫殿”实在太大了!放眼望去,说二十间都算少!

“一间一间搜吧。”明晃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无奈地提议道。

“还能有别的办法吗……”昆赛推开了最近的屋门。

古老的家具,破旧的油画,黑洞洞的壁炉,偶尔散落的老版本书籍,似乎无用的破烂应有尽有,没有任何他们能够看出和宝藏相关的线索。

每一个房间好像都差不多,当他们搜到第五间屋子时,明晃晃突然像打了强心针一样兴奋起来。

第五间屋子里有一个被明显打扫过的沙发,上面还有没落灰的毯子,这个房间似乎灰尘少得多,有一些现代的日常用品,还散落着一些文件纸张,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东西都有被使用过的痕迹,而且暖炉还是热的!

“昆赛,看来有人住在这里。”明晃晃哑口无言,住在“超大鬼屋”里,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

“这是什么?”昆赛捡起一张纸,还没看清,背后就被一样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抵住。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乱动。”咔嚓一声,枪上膛的脆响划破了空寂的黑暗,“还有那个小女孩,也不许动。”

昆赛和明晃晃都傻了眼,这声音哪里是怪大叔的?明明是个尖锐的女声,难道怪大叔会变声?

两人现在只能乖乖地举起手来,表示很合作,他们可都不想在他乡送了小命。

“你们是谁?”声音警惕又凌厉,问题一针见血,“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

“不许转身!”又是一声呵斥,昆赛被枪筒戳得闷哼一声。

明晃晃头皮发麻,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告诉她最好坦白交代。她清清嗓子:“我们……是来探险的。”她用意大利语回答。

对方俨然一愣,呼吸一窒:“探险?”

“我是……他的助手,他是研究欧洲文化的学者,这次特地来威尼斯参加狂欢节,他想顺便研究下mosroto家族的古宅,所以我们才偷偷进来的。”昆赛急忙跟上明晃晃的解释。

明晃晃舔舔干涸的嘴唇,四处打量起来,她真的佩服威尼斯人的玻璃制造工艺,此时她从通透的圆形窗玻璃上的反射中已看到了“偷袭者”的庐山真面目。

一个姿色艳丽的女人,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疑惑和杀意,手里的确拿着一把枪,而且是长枪筒的那种,看来绝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因为她美丽的眼里正透着抉择,马上就要果断决定他俩是杀是留!

明晃晃闪过了一个强烈的念头,难道这女人也是为了马可·波罗的宝藏而来,彻底住在这里寻找下一条线索的?!

正当昆赛和明晃晃紧张得汗如雨下,试图表露自己牲畜无害、无意误闯时,一道更阴森的警告声打破了死寂恐怖的僵持,那声音从持枪女人的身后鬼魅般响起——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乱动。”

昆赛和明晃晃差点蹦起来,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这就是他们一直跟踪的怪大叔!怪大叔是来帮助他们的?还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坐收渔翁之利?到底眼前的两人谁是敌,谁是友?!

威尼斯狂欢节

威尼斯狂欢节最大的特点是它的面具,其次是它的华丽服饰。这一传统可追溯到1700年前。权贵和穷人可以通过面具融合在一起。在面具的后面,社会差异暂时被消除。富人变成了穷人,而穷人成了富人。他们互相尊敬地打着招呼。

一入威尼斯的水巷,一看满眼色彩斑斓的面具,大概没有谁不会被狂欢中的水城吸引。威尼斯的大街小巷有数不清的面具店,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的收集着时髦的斗篷,有的专卖高顶硬帽,还有的现场展示面具的制作工艺。面具可以简单到直接画在脸上,也可以经过复杂的程序,用纸浆、布料、瓷器、塑料甚至玻璃等制成,它们共同的特点是夸张、华丽、戏剧化,看得你眼花缭乱、不知身在何处。

威尼斯狂欢节面具

威尼斯的面具文化在欧洲文明中独具一格,是极少数面具融入日常生活的城市。18世纪以前,威尼斯居民生活完全离不开面具,人们外出时,不论男女,都要戴上面具,披上斗篷,最专属于威尼斯的面具就是有名的“包塔”。

Bauta

它是一种覆盖在整个脸上,下颚轮廓清晰、硬朗,没有嘴巴,但配有很多装饰物的面具。市面上有一种半脸的“Bauta”,只遮盖从额头到鼻子和上脸颊的部位,以此来隐藏身份,但又很容易交谈、用餐和饮水。这种面具越来越成为狂欢节的主流。

Moretta

它是配有黑色天鹅绒的椭圆形面具,通常是妇女在访问修道院时佩戴的,最早由法国人发明,但因为它使女性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美,所以很快就在威尼斯流行起来。这种面具在最后通常覆上一片面纱。

Larva

坐车一晃一晃进入篇12

“真是一次有趣的航海。”明晃晃仰躺在柔软的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满意地评价道。

只是关于这次航海的起因,明晃晃还是一头雾水。他怅然地掏出自己接到的那封邀请信,“找一个叫史努比的人,还有什么面具……这究竟是些什么啊,完全没有线索嘛。”明晃抓抓头,不禁嘟囔着。明晃晃又张开了自己的右手,手心里躺着一张揉搓成团的纸条,这是她刚刚收到的警告,里面的字竟被明晃晃手心的汗渍浸得渐渐氤氲起来。明晃晃的脑海里浮现出船上遇到的每一张脸孔,猜想着每一个人物之间的关系,百思不得其解的明晃晃在床上翻来覆去,不一会便沉沉睡去,随着起伏的海浪进入梦乡。

“新鹦鹉螺”号乘风破浪航速极快,经过几天的航行就快要到达航程的第一站——特内里费岛。船上的海员们十分兴奋地来到甲板上,明晃晃冲到最前的舰首,左手撑在舰体前探出的撞角上,右手塔起凉棚向着前面的海平线远远眺望。只见海平线上渐渐显出一个黑色的小点。

负责瞭望的水手趴在主桅杆的眺望台上,挥手高喊道:“海岛,前方是特内里费岛。”

尼莫船长也来到了舰首甲板上,拿出一个老式的航海单筒式望远镜观察,一边向水手们下令:“准备靠港,减速,半帆!

水手们纷纷忙碌起来,分成几组,拉扯着操控风帆的缆绳,将船帆渐渐收起。

“嗨!明晃晃。”又是画师洛克,他左手提着一个画架,右手拎着一个应该是装绘画工具的小箱子,走了过来。

“明晃晃,你准备去岛上探险吗?”

好吧,虽然毫无头绪,总之岛是要上的。“洛克,你要去哪里?”

洛克扬了扬手里的画板,“当然是去捕捉岛上的美景了!据说特内里费岛风景如画,碧海银沙,还有雪山,真是太棒了。”

随着海平线上那个小点渐渐地变大,特内里费岛的全貌一点点地呈现在“新鹦鹉螺”号面前。“新鹦鹉螺”号缓缓地驶向港口。港口停泊着几艘船,但和“新鹦鹉螺”号相比就显得渺小极了。港口的人们见到这样一艘仿佛从大航海时代驶来的崭新的四桅风帆巨舰都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而在同时,明晃晃却被特内里费岛那一望无垠的视野所震撼。“特内里费岛居然有这么大!”明晃晃轻声惊呼道。看来,特内里费岛与她深藏在脑海里的印象相去甚远。尽管平时在地图上看,它只不过是大西洋上的一个小黑点,没想到在现实的世界里,它比一个城市的面积还要大。

尼莫船长听到了明晃晃的声音,走过来解说道:“特内里费岛的面积足足有2000多平方公里,绕一圈大约200海里,比整个伦敦大区都要大。”

“2000多平方公里?”明晃晃吓了一跳,同时觉得要完成那个秘密任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个素未谋面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舰身缓缓靠港,船上已经有好几组人整装待发。明晃晃目标很明确,因为没有别的牵挂,所以她并没有准备过多的装备,只简单地准备了一个登山包。回头看看洛克,箱子里塞满了绘画工具,还有一个半人高的画架。

尼莫船长站在船舷边送大家下船,并作了个简短的发言:“众所周知,达尔文之旅的第一站就是这里——特内里费岛。但是因为当时西班牙与英国交恶,作为英国航海者的达尔文并没有踏上这座岛,作了必要的补给之后只得离开,只留下了深深的遗憾。这次我们将弥补先贤的遗憾。希望大家在回来的时候都会有所收获。”

“新鹦鹉螺”号停靠的港口在特内里费岛的东北部,一个叫圣克鲁斯的城镇,这也是岛上最大的城镇。洛克对岛上的那座泰德雪山十分向往,明晃晃就准备跟着洛克一起去雪山碰碰运气。

“吱……”

一个漂亮的飘移,一辆黑色的“牧马人”停在了明晃晃和洛克面前。“嘿!明晃晃!你们在发什么呆呐?”

车窗摇下来,明晃晃才发现车上坐着的原来都是在船上认识的同伴。这几天明晃晃在船上跑来跑去好歹算是混了个脸熟,在船上知名度仅次于尼莫船长。开车的两个人,男的叫山姆,女的叫格兰蒂斯,是一对职业探险搭档。

格兰蒂斯拍拍车门:“嗨,船友,去哪?让我送你们去吧!”

明晃晃大呼幸运,只有洛克略有迟疑地上了车。明晃晃虽然不知道洛克为何如此这般,但有了交通工具,自己那可是如虎添翼,实现任务的可能性也近了一步。山姆没等二人坐稳,一脚油门,强大的推背感把明晃晃和洛克直接甩在了椅背上。

格兰蒂斯回头跟明晃晃他们聊起来。“我们就是要去攀泰德峰,刚才在船上就听你们说起,下了船就来找你们了。正好顺路。还多两个同伴。”

格兰蒂斯问起明晃晃二人去泰德峰的目的,洛克直接回答道:“当然是去看雪山!”

山姆闻言大笑起来:“你们可以回去了,现在那里没有雪山。”

明晃晃不明所以,格兰蒂斯解释道:“泰德峰的海拔只有3700多米,虽然是西班牙第一高峰,但由于纬度比较低,离终年雪线还有些距离,所以现在这样的夏季泰德峰上是没有雪的。”

洛克闻言呆了一呆,明晃晃摇头道:“你的情报果然也靠不住。”没有雪山其实也没什么,明晃晃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洛克有些失落。不过这种失落也没有持续几分钟,不久他的注意力好像被什么吸引过去了,翻开速写本飞快地描画着什么。

几个小时的车程,车子便到了泰德峰的山脚下。山姆关上了发动机,推开车门:“好了,从这里开始就没有路了。我们下车吧。”

明晃晃和洛克也跟着下了车。山姆打开后备箱,取出各种登山装备。格兰蒂斯麻利地把金色的长发扎起在脑后绑了个马尾,脱掉了外套换上冲锋衣。

洛克死活不愿放弃自己的画具,坚持要带着上山,辩称道:“否则我来这里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山姆和格兰蒂斯也没辙,只能由得他去。一行四人向着泰德峰顶出发。

虽然从远处看这座山峰的山势并不陡峭,但真正往上攀爬的时候才会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可以下脚的路,落脚处连一块平坦的地面都无处寻觅。整片山坡可以称得上怪石嶙峋。脚尖只能触在竖立起来突出的一块块火山岩上待踩实后才能往上攀登。走了几公里,大家脚底和小腿就开始酸软起来。

明晃晃抬眼望去,山坡上有几处岩堆间飘出些许白烟,而空气中则渐渐弥漫起一阵硫黄的味道。

格兰蒂斯提醒道:“这些火山岩都非常年轻,所以都极不稳定,脚下一个不稳就会命丧此地。”

“非常年轻?”明晃晃有些不解。

“对,泰德峰是一座十分活跃的活火山,平均每一百年就会喷发一次。这些露在外面的火山岩的年纪很多就只有一百个年头,对于数百万年的火山岩来说,它简直就是毛头小伙。”

“哦……”明晃晃点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这些石头有一百个年头?那就是说这个火山最后一次喷发在一百年前?”

看着明晃晃紧张的样子,山姆笑道:“没错。上次它喷发是在1909年,经过一百多年,现在正是这座火山的大活跃期。它随时可能再次喷发!”

明晃晃暗暗吐了吐舌头,自己应当不会这么巧地赶上火山喷发吧。一旦发现如此“路况”,任自己长了上万条腿,也是想跑都跑不掉的。

明晃晃扭头去看洛克,他坚决不肯放弃自己的画架,由于要保持住身体平衡的同时还要兼顾到画架不受损,虽然洛克一路走得颤颤悠悠,但走了这么久居然还能跟得上他们,且没有摔倒,让明晃晃惊讶不已,自己可是用着登山杖还觉得脚下不稳呢。

明晃晃他们大约攀到了泰德峰的中部山腰处。因为体力消耗很大,四人停下来略作休息。这里的海拔已有大约2000米高,从这里向远处眺望几乎可以看到整个特内里费岛,一直延伸到海平线。

洛克放下画架,颇有闲情地赞叹着山上的风景:“这里虽然是一片不毛之地,但是这雄伟的山势,伏卧在深蓝的天空下,你们不觉得有一种苍凉的美吗?深邃、悠远、神秘都不足以形容这一瞬间……”

明晃晃全无心力欣赏眼前的一切,“呼,真累啊。”她靠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接过格兰蒂斯抛来的一瓶运动饮料,咕咚咚灌了好几大口,长出了一口气。此刻的饮料犹如救命神水一般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山姆看了看太阳的高度和泰德峰顶,计算着时间。“恐怕要等到夜幕降临,我们才能攀到峰顶。比预想的行进速度慢一些。”

格兰蒂斯耸耸肩膀:“没有办法,我们很难在半山腰找到合适的地方搭帐篷。”

三人正在商量一会接着向上攀登的路线,洛克却毫不在意这些,拿出画板找了个地方架好,说也奇怪,明明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这一转眼就有一整片鱼鳞般的云层渐渐形成,贴着山腰,似乎要把泰德峰隐藏起来,与世间隔绝。

“云海啊。真是难得的景致。不枉我这么远跑来,虽然没有雪山,这般景致也丝毫不让人遗憾,此生无憾,无憾啊!”洛克斟酌再三选取了一个最佳角度准备把这云山雾罩的景致描绘下来。

山姆和格兰蒂斯听到洛克的喊声扭头望去,远处那片云层正在迅速增厚扩张……这海岛上的天气本来就瞬息万变,但是山姆仔细观察了一下云层的高度又试了试风向,不禁皱眉道:“这是积雨云,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这些云雾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格兰蒂斯点点头:“没错,我们需要快些出发,尽量在云层笼罩过来之前向上攀登!”

洛克一听马上就要出发,央求道:“稍微等我一下,我才刚刚描了两笔。好歹让我来个速写。这场景不画下来太可惜了。”可见洛克被这喷薄而出的云的力量震慑住了。

“不行!”格兰蒂斯眉头一挑,毫不费力地把坐在岩石上的洛克提起来,“我们立即出发。在日落之前,如果我们还没有登上山顶,那就变成落汤鸡了!”

虽然山姆和格兰蒂斯带着野外用的夜用照明灯,但是在这样的山峰上走夜路无疑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明晃晃他们连拖带拉地把痴迷的洛克再次拽入行进的队伍。

云层比想象的扩展得更加迅速,不等明晃晃一行四人走出几百米,就彻底地把他们笼罩在其中……雾,浓浓的雾气让人窒息……

明晃晃伸出手去,居然连近在咫尺的手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浓重的水汽很快凝结在自己的头发和外套上,温度骤降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来,明晃晃,拉住我的手!”格兰蒂斯努力靠过来,伸手拉住了明晃晃,明晃晃另一只手扯着后面的洛克。由于上山前对攀登泰德峰的难度没有足够的认识,他们四人并没有绑上安全绳以防意外。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完全辨不清方向,在这里等着云层散尽也不是明智之举。太阳一旦落山,夜里的温度降得很快,他们就要面临更多的困难与险境。此时,别无它法,只有努力向上攀爬。

明晃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但是这里的山路实在太难驾驭,一不留神便脚下一空,右脚踩着的一块火山岩突然松脱。明晃晃哪还站立得住,瞬间摔倒,还顺势拽了格兰蒂斯和后面的洛克一把。两人似乎也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双双跌落。走在前面的山姆也未能幸免。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明晃晃以自由落体式下坠,满眼都是不明形状的仿若胶片似的黑影,耳边只听到洛克惊叫一声:“是断崖!”明晃晃顺着陡峭狭窄的岩壁不断下坠,撞向了一边生长在绝壁上的荆棘枯树,她的躯体不断改变下坠的角度……剩下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晃晃才悠悠转醒,只觉得大脑里一片混沌,刚刚挣扎着用双手撑起身体,又失去平衡再次扑倒在地上。她只能艰难地转个身,仰躺在地上,等着意识慢慢恢复。隐约间,好像听到了水声,明晃晃动了动身体,好像没有明显的剧痛,明晃晃推测自己应该是从悬崖上掉到了水里,万幸的是,没有受重伤。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用力拍打自己的脸,明晃晃努力睁开眼睛,居然是山姆、格兰蒂斯和洛克围在自己身边。

“明晃晃,你还好吧?”格兰蒂斯帮着明晃晃坐起来。

“哦!太好了,你们没事!”明晃晃摇了摇脑袋,觉得一下子清醒多了。明晃晃费尽力气站了起来,原来他们在云雾中不知不觉偏离了原来计划好的线路,不知怎的走到了断崖的边上却浑然不觉,明晃晃一个不稳正好掉下山崖。

明晃晃吐吐舌头,“真不好意思把你们也拖下山崖了。”

格兰蒂斯安慰明晃晃道:“也幸亏在这里被你拖下来,如果再往前走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至少现在我们不是都还很安全吗?”

明晃晃这才低头一看,发现身上都湿透了,但是一点都不觉得冷,跟刚才在山上的感觉完全不同,不禁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山姆抬头望望四周,无奈道:“好问题……这地方……十分古怪。”

格兰蒂斯点点头:“这里不是普通的山谷。反而像是山体中的空洞。”

明晃晃向上望去,果然两面十分空旷,都是万丈绝壁,头顶却只有一线天,洒下的些许光线根本照不到太多的范围。

格兰蒂斯接着道:“我们刚才落在一个深水潭里,没想到你被冲了这么远。我们顺着这条河水的流向才找到了你。”

明晃晃不禁担心起来:“我们能出得去吗?”

格兰蒂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道:“从水潭到这边都是绝壁,没有任何通路可以上去,现在只有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下去了。有水流的地方就会有出口。”

既然别无它路,四人就沿着水流的方向往下游探索。这里的地貌果然如山姆所说,十分诡异,要说它是山谷,却更像一个洞窟,只是顶上还有一条缝隙可以看到蓝天,说是洞穴又不像喀斯特地质的岩溶地貌形成的地下暗河和溶洞的样子。明晃晃觉得可能是海岛、火山、雪山的多重因素构成了这么一个古怪的环境吧。

接着往前走了一段,洛克疑惑道:“怎么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暗了?”绝壁随着河流的方向渐渐合拢,形成类似深不见底的洞穴的样子。

“放心!”格兰蒂斯道:“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地下暗河都是无入口而有出口的。我们沿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就一定能找到出路。这里可是个海岛,这条地下河流应该会最终入海。只要前面不出现岔路就完全不必担心。”

仿佛为了验证格兰蒂斯的话,四人向前走了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在绝壁完全合拢再也看不见天的界点,光线最终消失,漆黑,一片漆黑……前方赫然出现了三个分岔的道口,看起来这三个分岔口通向三个不同的洞穴。

幸好,山姆他们的专业照明灯防水能力极强,即使掉落在水中也完全没有影响使用效果。山姆用灯先照了照前面的三个洞窟,幽深和黑暗让选择变得异常困难。山姆不禁摇了摇头:“看来我们需要逐个尝试。这里无法通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大家先休息一下。”

折腾了这么半天,四人也确实累了。尤其是明晃晃又是坠崖又是昏迷的,虽然没有受重伤,但精力消耗极大,现在极需补充体力。明晃晃斜靠在石壁上休息,顺手从自己的登山包里取出一块压缩饼干,刚想张口,洛克突然凑过来忽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眸:“明晃晃,我现在好饿啊。”

明晃晃没好气地调侃道:“那一整箱的工具不是你的命嘛,一定能解热解冷解肚饥的。”不说还好,洛克垂头丧气起来,道:“我的宝贝全都落在水潭里了。”

明晃晃看他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把一块饼干塞到了他的手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渐渐恢复了体力,准备再度出发。明晃晃扶着背后的石壁准备爬起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她重新蹲下在石壁前用手慢慢摸索起来。刚才靠在上面还不觉得,手摸上去才感到这块石壁异常光滑。“难道这是什么机关?”明晃晃暗想,连忙招呼其他三位同伴。

格兰蒂斯和山姆用照明灯照过去,发现它整体突出在石壁外,大约有一米见方,正面的光泽可以证明这块石壁明显被打磨过。

“看,上面有字。”洛克惊讶道。

三人借着灯光依稀见到上面浅浅地刻着一行英文“MRSNOOPY”。

是史努比!明晃晃心中一震。所谓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应该就是现在这种心境的真实写照吧。原本自己都已经放弃这个任务了,原来它早已藏身在自己的四周。这一行英文字再配以这昏暗的灯光,还真是应景。

“这……应该算是块石碑吧。好像是直接在石壁上打磨出来的。”明晃晃借着灯光仔细观察着,忽然发现右下角还有些小字,忙叫山姆把灯光靠近些。

“挚友,达尔文?”明晃晃把那些小字念出来,大吃一惊:“这碑是达尔文立的?不是说达尔文没有登过岛吗?”

格兰蒂斯沉吟道:“据说当年西班牙拒绝作为英国海员的达尔文等人靠港,但是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博物学家,很难想象达尔文就这样轻易放弃了上岛考察的机会。特内里费岛这么大,他完全可以借助小船从不为人知的海岸靠港。”

“SNOOPY可能并不是本名,或许是绰号,比如:‘窥探者’。”山姆补充道。

明晃晃从格兰蒂斯那里借过照明灯,“我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既然达尔文来过这里,那肯定有一条行得通的道路,也许附近会有指示!”

果然,在石碑的侧面有一个洞,被大小不等的碎岩石堵住,明晃晃用手小心拨开,在里面发现了一只马口铁盒,大约和饼干盒差不多大小。

三人围拢来,在灯光照亮下,明晃晃轻轻地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有一枚勋章,一串项链和一枚戒指以及一本被防水油纸包裹好的小册子。

明晃晃将它取出来打开,发现是一本手记,看样子应该是属于达尔文。里面记录了他们的航海经历,明晃晃没有细看,直接翻到了最后。

“看,是地图!”洛克轻轻惊呼道。

笔记上记录着这里的岔路口,从达尔文画的地图上来看,三条通路中的两边都可以通向大海,而中间的一条路却十分复杂,近乎迷宫,最终通向一个巨大的空间。达尔文在上面标注了5个三角形,并且还画了一个奇异的类似半圆的图形。

明晃晃凑近了仔细观察,只见那个小小的半面上半部中间有横着的一个月牙形,下半部分沿着直线呈现出了半个月牙形,明晃晃心中暗惊:“这个图案好像是……半个面具!”

线索终于有了眉目,看来中间的水道就是通向面具的。通路!而“史努比”就是指掌握着通向面具的地图。

明晃晃抬头道:“你们顺着左右两条通道就能找到出口,我还有任务在身,我们就在此告别吧!”

没等其他人提出任何异议,格兰蒂斯就打断道:“我们也要和你一起去。我们可是职业探险者,怎么能错过这种机会!”不由分说地拉着明晃晃往中间的洞穴走去,洛克也连忙跟上。

幸好有地图的指示,明晃晃他们在犹如盘丝洞的通道中穿行,费了好大工夫,终于找到了出口,同时找到的还有从出口传来的耀眼白光,吹进洞里的丝丝新鲜空气。

四人不禁欢呼一声,从出口钻了出去。

习惯了黑暗的瞳孔一时受不了外面明亮的光线,他们只能用手遮住眼睛,从一点点的指缝中尝试着适应外面的光线。

“天呐!这是……金字塔!这是瑰玛金字塔!这么高大的瑰玛金字塔!”山姆被面前的景观震惊得无以复加,忍不住拿开手,强睁开双眼,他的瞳孔在金灿灿的光线里显得异常诡异。

五座雄伟的金字塔耸立在山谷之中。这种金字塔并不是常见的埃及金字塔的四棱锥形,而是呈阶梯状,由从大到小数十个正方形块层层叠加上去,且没有尖顶。五座金字塔中,中间的一座最高,足足叠加了十九层,每一阶都有两米多高,而最下面的一层百米见方,足有两个足球场的大小。其余四座稍小,分立四周。

看来地图上所画的五个三角标记就是指这五座金字塔了。“面具一定就在上面,”明晃晃抬头看着最高的那座,二话不说就向上攀爬。

瑰玛金字塔的阶梯结构让攀爬变得比较容易也比较安全,但是十九层的高度还是相当考验明晃晃的体力,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一项不是太容易完成的任务。

最高层上是正方形的平台。平台中央有一座黑色的祭案和一块宽大的弧形石碑。明晃晃走到近前,石碑上刻着某种完全看不懂的类似象形的文字。回头看那张黑色的祭案,上面有一个人形的凹陷,却没有面具。

明晃晃正在疑惑,格兰蒂亚和山姆不知何时也跟着上了平台。格兰蒂亚检查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什么发现,看着黑色的祭案皱眉道:“面具在哪?”

明晃晃有些惊讶:“你们也在找面具?”

山姆哈哈一笑,道:“不然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你?说实话原本我根本不相信跟着一个小丫头就能找到面具。谁知你的运气居然这么好。误打误撞也能找到这里。”

格兰蒂亚走到明晃晃面前,心怀鬼胎地说:“我知道你有办法,快!把面具找出来!”

坐车一晃一晃进入篇13

我探出头,只见一个个圆圆的,像压缩版的面包车,只有一排座位供2个人坐。缆车上面用一根弯曲的铁棒吊在缆线上。缆车下面有个圆棒子,刚好插入地面上的“轨道”。缆车顺着一个像电影放映机的大转轮滑过来,管理员迅速拉开门,2个人跳了出来。缆车转一圈转到我们这儿的时候,前面2个阿姨跳进去,管理员用劲带上门,速度快得令人乍舌。缆车就滑出轨道,腾空而去。

轮到我和妈妈了。一辆黄色缆车摇摇晃晃地滑了过来,我和妈妈赶快跳了进去,随后,我们就在几百米的高空了。

我们环顾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往下看,连绵的群山尽在脚底。葱郁的树林漫山遍野,在风中摇来摇去。如果侧耳细听,便能听到山那边“哗哗”的流水和壮观的瀑布了。

但是即便美景尽收眼底,却无济于事。第一次坐缆车,又是全国最长的一条线路,身处这百丈高崖,谁能不害怕呢?

“妈妈,这缆车怎么直来直去的呢?”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用电驱动的吧!”

“万一停电了呢?”

大家都不出声了,暗地里都向中间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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