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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文化论文实用13篇

儒家文化论文
儒家文化论文篇1

孔子及儒家思想走进现实生活,不仅仅是儒家文化的推广与运用的问题。作为一种民族传统和本体文化,儒家文化要更好地融入社会,就必须着眼于中国社会的具体情况,处理好以下几个关系。第一,要处理好与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关系。建国以来,我国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作为一种社会学说,儒家思想和马克思主义并不是截然相违背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只有使儒学与当代中国的马列主义相结合,以儒学的自我提升与转换推进马列主义中国化,才能使马克思主义得到真实贯彻,儒学也能以文化主体身份走向社会各个领域;所谓马克思主义与儒学相结合就是用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发掘激活儒学的理论资源,就像当年实现马列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开创中国革命新局面一样。其实,马列主义与儒学在理想与方法等方面具有一定共通性。首先从目标上来说,马克思主义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当前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目标是实现全面小康;而儒家一直也在倡导“大同”、“小康”和“天下为公”(《礼记•礼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小康”一词也出自该篇)。在儒家眼里,“大同”就是天下为公,是路不拾遗、井然有序的理想社会;“小康”是天下为家、温馨和睦、讲究礼仪的亲情社会。由此可见,二者的终极目标基本是一致的。其次从执政理念上讲,书记的“人本”思想及民生第一的执政理念,这与儒家一贯主张的“仁政”思想也是基本一致的。三是从实现途径上来讲,科学发展观强调“和谐”,与儒家一贯强调的“和合思想”(如“讲信修睦”、“协和万邦”、“和为贵”、“天人合一”等)也是异曲同工。四是从实现目标的手段上讲,科学发展观强调改革创新,而儒家文化一直具有刚健有为、自强不息内在特质。因此说,儒家思想与马克思主义有着很多的共通性,儒家的许多理念值得现代社会借鉴。事实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之所以能够有效践行,就是不断地借鉴吸收我国优秀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的结果。如今,我国也正在以更加开放包容的心态处理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和儒家思想文化之间的关系:首先,孔子祭孔的规格在不断提高,曲阜1985年恢复祭孔,当时叫“孔子故里游”;1989年改称“孔子文化节”,升格为市级文化活动;2008年再次升格为五部委联合举办的“中国曲阜(国际)孔子文化节”,开始国家祭孔,当年通过电视实况转播全球华人同祭孔的场景,并在开幕式上开始颁发“孔子教育奖”和“孔子文化奖”。特别是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开幕会上的讲话,讲话中提出:“对传统文化中适合于调理社会关系和鼓励人们向上向善的内容,我们要结合时代条件加以继承和发扬,赋予其新的涵义。”将儒学地位及其规格提到空前的高度。其次,在意识形态领域,对孔子及其思想的认同感在不断增强,如在天安门广场树起了孔子像(现已移至国家博物馆);历届中央主要领导都来过曲阜视察,有的还题了词;我国已在世界106个国家的350多个教育机构设立孔子学院,设立的中小学孔子课堂已达到500多个。其二,要处理好与现代科技发展及科技理性的关系。儒学作为一种传统本体文化形态,从其所建构的历史背景与条件来说,无疑是中国自上古以来的农业社会生产力和生产方式发展的产物。所以,在儒学原典文化中,虽然也有小作坊生产的某些记载,但是更多地还是农业生产方式和农业生活方式的记叙与评说,如《论语》中不时可见到“耦耕”、“犁牛”等描述,还有提倡遵循四时季节而耕耘收获的规律性,以及合理征收田亩税等。儒家文化是以家庭为核心而构建的“仁”爱的基本思想和道德观念,提倡“爱有差等”,将“仁”爱之心沿着家、家族推向全社会;这种理论所体现的至深义理和精神内涵,更是农业社会人与人之间必然的相待关系以及这种关系得以存续与发展的义理。也正是因为这个基本的内涵和特点,儒家思想在几千年的中国封建社会中一直被作为社会主体思想,以适应中国封建社会以农为主、以农立国的基本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儒家思想近代以来,尤其在当代中国展现出某些滑落的历史趋势,从社会根源上讲,这正是中国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变的客观物质基础在思想文化领域的表现。在工业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生产劳作关系和社会文化心态发生了新的变化。原本儒家以血缘关系为载体,饱含着“温、良、恭、俭、让”等观念的田园牧歌式生产意味发生了新的变化,正如有人提出的那样,工业社会使人与人的关系变成了机械化的程序组合,使人的劳动本身背离自然变成了“机器”。由此所形成的工业化原理和生命理性观念,最大化地消解了传统儒家的“情理结构”,将儒学边缘化为只能欣赏难以实用的理论。应该看到,伴随着现代化进程,科技水平不断提高,儒学的存续现实正在日益退化。但是,在这种新的历史条件下,将工业社会拉回农业主体或作农业化解读来适合儒学又是不现实的。我们应该尽可能地从现代工业社会的现实出发,一方面借鉴传统文化中的人文精神和生命志趣来弥补和校正工业社会异化人性的不足与偏斜,真正树立起“以人为本”、以人的“仁”性相待为本的生存发展观,保证在工业社会中人能正常合理地生活下去。另一方面,发掘儒学与当今工业社会有衔接可能的合理资源,例如“礼仪制度”这样的社会秩序观念,帮助人们从生活现实中认知制度、理解制度、践行制度。工业社会的基本特征之一是制度,而儒学“必也正名乎”、“言于礼”、“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的基本理念则可以保证人们以制度为标准,使生活更加合乎规范,更加科学合理。其三,处理好儒学与当代市场经济的关系。儒学作为一种道德本体的社会文化形态,其特有的“义利之辩”内涵,从孔子“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到孟子“何必言利,仁义而已”,一直到后来的宋明理学“君子谋道不谋食”等,将儒学塑造为以道德为主体或者说以德教为特色的文化学派。尽管孔子及其弟子并非不注重物资利益,但更注重人生及修养的理论,因此对中国几千年的社会发展和价值观念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当前社会的工业社会生产方式是以市场经济为主体,崇尚经济行为上的自主性利益倾向,平等交换原则等等。市场经济中所蕴含的生活理念和价值观与传统儒家的理论学说不无矛盾,比如商品及其交换面前人人平等,最大化地打破了人的社会地位和政治差异性。儒家所建构的以伦理道德以及后来儒家所形成的泛伦理道德观念与市场中的主体平等原则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所以,儒家学说虽然在政治方面具有消弥社会矛盾、整肃统一思想的作用,但是其与市场经济的不相适应性,则又直接造成了理论滞后或不被重视认同的现实。但当今社会的市场经济并非仅仅是法律或经济问题,市场行为中也包含着思想道德的文化形态,包含着社会责任和道德观念。当前市场经济中出现诸多以“作假”和“坑骗”为特征的非道德甚至是非人道行为,正是因为市场经济中存在着非经济性的人为因素,因此市场经济需要中国传统儒家思想的弥补和推助,需要以“仁义”“诚信”等道德观念作内力支撑。只有这样以道德作为合理内核,市场经济才会是一个合理而又健康的结构,才能健康有序发展。儒家的传统道德是中国当代市场经济不可或缺的文化资源。

儒家文化论文篇2

早在春秋战国期,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就已经被称为“显学”。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儒学取得了“国家意识”的合法身份。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儒学对中国社会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可以说,儒家文化构成了中国文化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然而儒家文化的这种影响明显表现在以北方为政治中心的黄河流域。在南方,尤其是江浙一带儒家文化是何时进入的呢?在吴越贤者的《越绝书》以及赵晔的《吴越春秋》中都提到了子贡这个人物,二书称赞说,“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霸越”,并认为“子贡被认为和孔子是唇与齿的关系,相去不远,其角色就是亚圣”[3](135)。由此可见,儒家文化早在春秋时期已经进入了浙江一带,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南宋时期,孔子后裔的一支定居婺州榉溪,由此奠定了中国孔子的第三圣地——婺州南宗。婺州南宗孔氏家庙的建立对儒家文化在当地的发展有着重要的、直接的联系,儒家文化的广泛传播对当地人的文化和生活起到了重要的影响和潜移默化作用。婺州南宗确立之后,孔氏后裔们秉承孔氏家族的理念,传承孔子儒学文化,对内忠孝持家、教儿育孙,对外开办学堂,教授邻里。据《榉溪家谱》记载,“杏园书塾当时由山东曲阜携带的书籍文物均珍藏于此,评事公端躬和松阳县丞孔挺公曾在此开檀教学”。[1](65)此外,婺州南宗的孔子后裔们还以儒家精髓思想命名建造了多个建筑,警醒自己和后人们谨记先人教诲,如“九思堂”“学忍堂”、“九德堂”、“上宗祠”等。“九思堂”取自《论语•季氏》,孔子所倡导的“九思”,“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在榉溪建的九思堂以及学忍堂、九德堂、上宗祠等均是从不同的方面体现出“仁”、“义”、“礼”、“孝”等儒家文化的精髓。孔氏后裔们以“明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治隆平”[4](170)为宗旨,人人都恪守着儒家的“礼”,传播着“仁”,促进了南北的区域认同,促进了社会和谐。

(二)吴越文化语境下,婺州儒家文化的发展和变异

吴越文化指有人类活动以来存在于先秦时代吴、越立国地区的一切文化现象,主要是存在于江、浙、沪地区及皖赣之一部分。吴越文化的地域位于长江中下游,江河湖海润泽了江浙人,形成了独特的文化传统。其主要特征是“工商皆本、求新求变、崇文重教、务实趋利”[5](1170)。而儒家文化则是存在于北方的齐鲁文化的核心,儒家文化倡导血亲人伦、现世事功、修身存养、道德理性,其中心思想是孝、弟、忠、信、礼、义、廉、耻,其核心是“仁”。其文化特征是:“重农抑商、尊礼重教、守成求稳、重义轻利”。[6](74)两者早在春秋时期就有了交流,而随着孔子后裔的南迁于婺州、衢州,儒家文化与吴越文化开始更加密切的联系,碰撞和融合。婺州地区自古以来就是学术繁昌之地。宋元以来,以陈亮为代表的永康之学,以吕祖谦为代表的婺学,以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为代表的北山学派,都对中国文化的演进产生过深远影响。[6](74)孔氏南渡使之得以“近圣人之居”[7](519)。榉溪孔氏与婺州学者的交游广泛而密切,他们对榉溪孔氏十分敬仰、评价很高,对婺州南孔士人的学养、品行、忠义精神与诗礼文化推崇有加。据《磐安县文化志》载作为“北山四先生”之一的宋濂为丹山书院山长孔克英(榉溪人)撰写墓志铭。孔克英系孔子55代孙,元朝学者,宋濂曾在金华山听其讲学,并说道“缙绅方满座,而府君扬擢古今,陈义甚高者,盖忻然无倦色”[1](65)。在儒家文化与吴越文化相濡以沫的几百年间,它们相互影响具有吴越特色的大儒辈出还涌现了南宗永嘉学派、永康学派等多个学派与学说体系。他们所倡导的“义利双行”的价值观、“知行合一”的认识论,求真务实的理性精神已经不是儒家文化或者是吴越文化的单纯体现了,而是在吴越文化语境下儒家思想文化在发展传承的同时也经历文化的变异。这种变化更适应吴越的文化语境,更符合当地民众的精神诉求,同时这种变化何尝不正是儒家文化自身的发展和完善。婺州南宗不但克服了文化横移过程中的水土不服现象,也没有产生“桔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的现象,同时儒家传统文化在保持正统性的同时又表现出与吴越本土文化和谐共荣的独特性。正如费孝通先生所说,中华文明体系具有“多元一体”的特征,儒家文化和吴越文化这两支有代表性和影响力的主体文化,它们互相存在,互相撞击、互相融会、互相补充,从而成就了中华文明博大精深、刚柔互济、绚丽多姿、绵延不绝的特性。[8](70)

(三)婺州南宗与衢州南宗、曲阜阙里的区别与联系

曲阜阙里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也是儒家文化的核心。婺州南孔与衢州南孔是在同一历史时期、相同的文化背景下南迁的,孔子四十八代嫡孙衍圣公孔端友受封定居衢州,而因为父守墓的孔端躬定居婺州榉溪。同为孔子圣地,为什么衢州南宗被人广泛关注而婺州南宗却鲜有人知呢?众所周知,儒家文化强调“礼”,且“礼”在国家秩序方面表现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家族中表现为长子嫡孙制。孔子的嫡派后裔们有一个世袭封号,世袭封号西汉元始元年开始,当时汉平帝为了张扬礼教,封孔子后裔为褒侯。到宋仁宗至时期改封为衍圣公,后代一直沿袭这个封号。而历代衍圣公都成为孔氏家族的核心。同为孔氏后裔的两支孔氏族人分别定居衢州与婺州,而衍圣公孔端友无疑是朝廷与社会认同的儒家的核心。南宋时期从孔端友到孔洙衢州共有六位衍圣公,他们希望南宋统一国家、收复失地,“具言陛下食不重味,居不求安,思雪大耻,图复故疆之意”[9](91),可见其在政治中的重要地位。衢州南宗的这种重要地位在元朝建立之后、孔洙让爵时期发生改变,之后衢州南宗经历了200年之久的家道中落,直至明初南宗复爵。但是衢州南宗始终与国家的历史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历史也还衢州南宗一个倍受关注、广为人知的南孔圣地的盛名。除了身居深山、地理交通不便等自然条件之外,婺州南宗的孔氏后裔们恪守“礼”道,恪守“兄友弟恭”的先人教诲,不争名夺利,儒家思想的“谦”、“和”或许是婺州南宗不被人知的深层人文原因。婺州南宗如榉溪的流水一般默默地流淌,传承着儒家文化,默默地支持衢州南宗的孔氏正统。正如婺州南宗孔氏家庙的对联中所说—“支无异派”,同是孔氏后人的婺州南宗和衢州南宗两支派系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同时也与曲阜阙里保持着血脉相连的沟通。据记载,“榉溪孔氏曾先后6次前往曲阜谒林,清朝乾隆皇帝赴曲阜祭孔,衢州婺州也各派代表参加大典”(见榉溪孔氏家庙内前言介绍)。元皇庆元年(公元1312),孔济中一行北上谒林,曲阜宗长孔思凯《赠孔济中还南稿》诗云:“派出尼山本一宗,孙枝绍祖德修同。金衢岁久成家业,湖海心诚谒圣容。祖宴醉归槐市月,春衣香惹杏檀风。还期南北同思勉,宦泽书香万古隆。”[9]婺州与衢州的孔氏后裔们不仅在孔氏家族事务方面有着密切的联系,在文学方面也有着深刻广泛的交流。其中许谦、吴师道、黄溍、胡翰、宋濂等婺州的名儒们与衢州的学者最为密切,他们的交流推动了儒家文学在江浙地区的传播和发展。婺州南宗与衢州南宗以及曲阜阙里的频繁交往,促进了南北文化之间的融合,同时也密切了同宗共祖的孔氏亲情。

儒家文化论文篇3

人生是短暂的,不要把它充满着火药味,充满着嫉妒和恨。要知道人和人比最终会逼死。生活本来应该是幸福的,爱情本来应该是甜蜜的,然而何必将这些美好的东西被房子碾压,被汽车撞碎,被钞票拐卖呢!要学会和大自然做朋友,风和日丽的时候要听听天空里的鸟叫声,夜深人静的时候学会对着星空思考。也要学会向古人学习,古人虽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高楼大厦,虽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有电有车,但他们依然能够生存,依然能够快乐,依然能够度过他们的一生,因此很有必要和大自然做朋友,学会心地善良且懂得“爱”。电影“天仙配”和“马路天使”就是一个纯朴自然的缩影,也是我们儒家文化的缩影。孔子学说的继承者,儒家的重要代表人物孟子回答宋勾践“怎样才能安详自得?”时说:“尊崇道德,喜爱仁义,就可以安详自得了。所以士人穷困时不失去仁义;显达时不背离道德。穷困时不失去仁义,所以安详自得;显达时不背离道德,所以老百姓不失望。古代的人,得志时恩惠施于百姓;不得志时修养自身以显现于世。穷困时独善其身,显达时兼善天下”。这不仅反应了一种道德和修养,同时也反应了一种心灵的境界,也就是“内圣外王”的人格魅力和思想境界。看过“天仙配”的人都记得那个大树旁的田园,看过“马路天使”的人也都记得那个拉二胡的青年和他的情侣对唱的情景,无论是田园还是都市,无论是农民和还是市民电影里他们都散发着一种粗朴自然,天真可爱的自然景象,这正是反应了我们东方人特有的含蓄,这就是东方文化。没有这种自然的“爱”,就没有那种真实情感的流露。电影的成也在于此。遗憾的是现在屏幕却很难看到这种纯朴而动人的情景。所看到的却是长刀子捅进胸膛血溅屏幕。现在的人,尤其是年轻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享乐主义思想,他们过分追求金钱和自我享乐,不把人的情感当回事,甚至把玩弄感情当成聪明,从而导致情感危机,爱情危机,婚姻危机。在这种情况下更有必要提倡传统的儒家文明,使人们懂得任爱,珍惜爱,并树立“推己及人,仁爱待人”的好品德。

三、儒家思想是一种社会学

其实,孔子的儒家思想就是个很好的社会学。什么叫社会学?社会学(sociology)是现代社会科学中从某种特有的角度,或侧重对社会,或侧重对作为社会主体的人,或侧重对社会和人的关系进行综合性研究的学科。虽然人是自然的产物,但最后还是回到社会,孔子研究的就是人和社会的关系。人,之所以“人”就在于他完成了社会化变化,这就是与动物的差别。人既然从自然人转化成社会化的人,那就应当具备社会化人所具有的一系列特征,即至少互相尊重,以礼相待,也就是说要遵从做“人”的原则。否则,岂能成为社会,相反成了兽群。孔子强调的就是这个做“人”的道理,而且是最基本,最基础的做“人”原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只要是人就应当遵从这个规律。遗憾的是,虽然孔子2000多年就已经提出这个做人的道理,但却一直没能发挥它的作用。这就意味着我们还没有进入真真意义上的“智”的境界。“仁”是孔子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人本精神的实质。“仁”者“爱人”,就是推己及人,即把对自己的爱,对亲人的爱推广到对一切人的爱。孔子曰:“天地之间,人为贵,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草木,贵于天地之间,在于人有“仁”和“义”。《论语》中说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博爱思想,已经囊括了现代的人权理念。无论是西方的“人权”也好,还是孔子的“仁爱”也罢,他们都是以“人”为基础的,然而孔子更加注重的是人的社会因素,即如何成为一个有道德,有修养的社会人,因此,不难看出孔子的儒家思想是个和好的社会学。

四、儒家思想与治国

治国的根本就在于治人,治人的核心就是治人的思想和行为,也就是说使人明白“什么是羞耻”,“什么是善良”,“什么是责任”,从而使人的言行有所收敛,有所约束。会约束的人,也就是说会“克己复礼”人,他的责任性相对高,至少懂得不能伤害别人,也不会有违背道德和世俗的行为,这样的人越多,社会就越安宁,越和谐。一个社会不能没有法律,但是要说构建和谐社会,仅靠法律是不够的,更重要是治人的心。法律是套在人身上的缰绳,是人的警戒线,它虽然套住人的两条腿,但它套不了人心。其实可怕的不是这两条腿,而恰恰是控制这两条腿的人的“心”,因此,与其套腿还不如去套心,用绳人会反感,用心人会感动,这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管理学原理。随着人的自觉性,责任性降低,就算一千条法律,一万条法律,这些人却想的不是遵纪守法,而是如何去“对策”。社会上懂法律,讲法律的人不多,甚至有些领导干部也不例外,他们认为权利比法律大,很少有领导去学习和提高这方面的知识,一般老百姓那就更别提了。大多数基层领导和干部他们都自我感觉良好,很得意,很牛,基本上没有服务意识,相反“威慑”他人意识到很浓,认为“握拳”在手,理所当然要吓唬人。有意思的是大部分老百姓也心甘情愿被这个“拳”吓到,也认为理所当然,且会说“我当官也会这样,这才有本事!”,并把钱和色源源不断的送给这个官,当这个官最后露了馅被法院带走的时候他们又骂他“贪官!贪官!”。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只所以“贪官”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官”儿本身,其实也和老百姓有关。归根结底和老百姓的素质有关!因此根除,净化社会环境,提高正能量根本问题还是在于提高国民素质。那么如何提高国民素质,这里单靠法律是不够的,因为老百姓懂法的不多,不懂法就不存在守法意识。因此,要提高社会正能量净化社会空气,必须做到法制要结合德治并把教育提到议事日程来,遗憾的是教育基本上被边缘化,政府谈教育一般都是投入和改建校舍等问题,至于“什么叫教育,如何搞教育以及教育对社会的潜移默化作用”等要害问题无论是领导还是老百姓都不知道,也不去关心,甚至连教育工作者本身也漠不关心,学生的素质和教学质量也因此而令人担忧。为什么会这样那呢?教育不但对社会起不了应有的作用反而被房子和车子埋没,这是因为,我们的社会不但缺乏正能量而且严重缺乏“千里马”,这涉及到我们国人的素质更涉及到我们官员的素质,说是我们的官儿是“考”上的,那也无非是做了个文字游戏而已,说是被“选”上的,那也只是被一帮像“球迷”,“歌迷”一样的人起哄而上的,这些“迷”哪里知道他们选出的人肚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货,也不知道他是“半斤还是八两”,这是官员的情况。至于老百姓,情况更不用说了,他们目前很单纯只是想挣钱。因此,无论是官员还是老百姓,对他们来说“教育”是学校的事儿,与他们无关,他们只关心票子,房子,车子,然而他们哪里知道任何人的一举一动,一句一话不但影响着家庭和孩子也影响着周围,影响着社会。因此提高国民素质,充分发挥教育的功能,并把它放在突出位置,这对社会的治理至关重。这是教育与社会的关系。另外,净化社会,提高正能量同时不能忽视传统文化的作用,孔子的“仁爱”,“克己复礼”等儒家思想其实就是德治的基础。中国是个讲情义的国家,自古以来如此。尤其是自孔子,孟子以来的两千多年的社会变革过程中,无论发生什么变革,人们却始终没有放弃骨子里那种“亲亲”,“长长”,“仁爱”等道德观念。“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意思是说,亲近孝顺自己的父母,就是仁,尊敬自己的兄长,就是义。而仁义是一个人乃至一个社会追求和提倡的目标,就象我们现在要建设和谐社会一样。正因为不和谐,所以要建设和谐社会。正因为缺少仁义,所以要提倡“仁爱”。我们说“尊老爱幼”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年长的称“兄”,年少的称“弟”,德高望重的人不但受到尊重,也自然成了一种权威,左邻右舍,父老乡亲遇到什么困难和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向他们请教,因为年长的不仅德高望重且总比年少的见多识广,农村里的刘家营子,王家村就是这么过来的,之所以人们以“刘”或者以“王”命名他们的村落是因为这个姓刘或者姓王的人他们不但德高望重,而且无意中成了他们的权威,因为他们经过自身的修养已经具备“内圣外王”的高尚品德。他们没有文凭,也没有被上级委派,但他们照样主持公道,为人厚道,使所属社会井然有序,村民们也相互尊重,互相关心并遵从他们根深蒂固的“亲亲,长长”原则来服从他们的“官儿”。相比之下,现在我们的社会一贯提倡“年轻化”。的确,年轻人有文凭,年轻人有朝气蓬勃,但管理社会方面却不如长辈,因为,至少,一个德高望重,见多识广的年长者在他面前,他怎么好意思向他发号施令;相反一个见多识广的长辈又怎么好意思去听一个孩子的教诲。虽然现实中都这么做着,但心里还是不服,从而避免不了冲突,因为,归根结底这种做法违背了传统的“亲亲”,“长长”原则。总的来说,构建和谐社会儒家文化,懂得儒家文化的人才算是有文化的人,才知道需什么叫五千年的灿烂文化,什么叫“克己复礼”,什么叫“己不所欲,勿施于人”什么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传统思想。知道“克己复礼”的人,他不会有极端的自私自利,他会克服自己的欲望遵从社会道德的;知道“己不所欲,勿施于人”的人,他会尊重别人,饶恕别人,不会强求别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从而能做到“推己及人”;知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人,他懂得不管怎么穷或者不怎么如意且能把精力倾注于自己身上,提高自己的修养,相反不管怎么富或者做官且忘不了继续努力为天下人造福。一句话懂得儒家文化的人,他们都’能“内圣外王”,使自己具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高尚品德。这正是我们目前所提倡的“社会正能量”。去年,也就是刚刚过去2013年11月26日来到曲阜孔府考察时表示说,“中华民族有着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也一定能创造中华文化新的辉煌。研究孔子和儒家思想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立场,坚持古为今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因势利导,深化研究,使其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发挥积极作用。”这就意味着我们不要以为过着现代化生活,也不要以为进入了21世纪,且把优秀的传统文化统统放弃,要知道改善中国人的思想灵魂就得从传统文化开始,就像说的那样古为今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因势利导,深化研究,使其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发挥积极作用。中国人毕竟是东方人,东方人有东方人的思想和特点。其实,根深蒂固他们还是摆脱不了2000多年来一直影响着他们的儒家文化,因此要改善国人的思想修养就得结合儒家文化,只有这样才能有效果,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得到安宁,得到和谐,从而才不会有五花八门的违法违规事件。

儒家文化论文篇4

在阐明和分析二者关系的基础上,学者们针对其结合的必要性分别从历史的、现实的、发展的角度进行了系统分析,并提出了一些真知灼见。

(一)从历史的角度看必然性

马克思主义与儒家传统文化的结合:一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要求。中国近代史是一部遭受侵略的屈辱历史,经过对“中、西、马”三种理论的应用对比选择,马克思主义是经过实践证明被中国人民所接受的。二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质要求。马克思主义具有的强烈的批判精神与革命热情适应了中国变革图强的需要。三是中国传统文化发展的必然要求。中国传统文化具备开放性和兼容性的特性,这为两者的结合提供了良好的土壤和环境。

(二)从现实社会治理角度看必然性

现代中国出现了诸如文化迷茫、信仰多元化、价值取向混乱等问题,同时现代西方社会也暴露出了理念与价值观存在着片面性、单向度性和“平面化”等弊病。针对这些问题必须在精神文化上进行新的构建,儒家传统文化则提供了良好的解决方案。如郭建宁认为儒学在维护社会良知、弘扬人文等精神方面,在遏制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功利主义等盛行方面,在缓解三大紧张关系方面,都能展现出其他学说所无法替代的重要作用。

(三)从文化发展的角度看必然性

西方普世价值观等主流文化对中国的马克思主义主导意识形态构成了严峻的挑战[10]。对此我们要有文化自觉与文化安全意识,要着力弘扬和培育自己的民族精神,对儒家传统文化采取批判继承的态度、多元开放的心态,对儒家传统文化进行现代化的改造,共建我们共有的精神家园。

三、马克思主义与儒家传统文化的契合点和不同点

马克思主义与儒家传统文化有诸多相似、相容、相通之处,但这绝不意味着二者完全一致,而是“异中有同、同中有异”。

(一)马克思主义与儒家传统文化的契合点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实践需要内在的文化基因,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为此提供了很好的文化土壤和思想资源。张岱年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的相似之处主要有七个方面,即唯物论、无神论、辩证法、历史观中的唯物论因素、民主主义、人道主义和大同的社会理想。”[11]二者的契合性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在辩证法和唯物论等方面具有许多相通的地方。二是重视实践的作用。马克思主义认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中国古代的实践观念主要表现在对知行观及其关系的认识理解上。三是关注人。马克思主义重视人、突出人的主体价值和主体作用的精神,儒家学说视人为万物的中心。四是社会理想方面。大同世界是儒家传统文化所倡导的,马克思主义主张实现共产主义,它们都是社会民众的一种共同的理想追求。二者的契合处体现在高度理性的社会精神生活追求,实践至上的社会价值理念,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态度,人性层面的东西文化的互补。

(二)马克思主义与儒家传统文化的不同之处

马克思主义与儒学在时代精神和阶级利益上存在巨大的差别,体现着不同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发挥着不同的价值导向作用,在性质上具有明显的相异性[12]。牟钟鉴则认为二者的相异性表现在产生的时代背景和文化源头不同,肩负的社会目标和历史任务不同,实践的方式方法与在中国现代社会变革发展中的地位作用不同[13]。

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儒家传统文化的结合原则和途径

(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儒家传统文化的结合原则

目前学术界在马克思主义与传统文化的关系处理上还存在一些争执。在两者的融合过程中,要把握一些最基本的原则,明确大的方向。“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马克思主义与儒学的关系是主导意识与支援意识的关系。”[14]“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应立足于当代中国和现实世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对中国传统历史文化进行批判继承,并在实践基础上,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15]但是一些新儒家学者则提出“立儒教为国教,主张将儒学道统写入宪法,把儒学当作国家的主导意识形态”,企图以此对抗和取代现代中国的核心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16]。这些主张明显是与国家现代化建设背道而驰的,是不符合中国现实发展情况的,我们须加以警惕。

儒家文化论文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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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利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党的十提出,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兴国之魂,执政之要,它体现了中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重大工程,也是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紧迫任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既坚持了传统文化的积极因素,又赋以新的价值内涵,加入了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内容,是新时期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重要里程碑。如何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一个值得认真思考的课题。充分发挥传统文化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作用也是一个需要认真研究的课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时说:“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牢固的核心价值观,都有其固有的根本。抛弃传统、丢掉根本,就等于割断了自己的精神命脉。博大精深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根基。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中华传统美德是中华文化精髓,蕴含着丰富的思想道德资源。不忘本来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更好创新。”[3]同志的讲话充分说明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对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儒家文化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深厚的历史底蕴和历史积淀,反映了中国人民的精神需要。

(二)有利于坚定“三个自信”

党的十指出,全党要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道路关乎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人民的幸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党带领人民不断实践探索的结果,是被实践证明的中华民族的复兴之路、国家富强之路、人民安康之路,必须坚定不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党带领人民进行改革开放伟大事业的理论结晶,是被实践证明的科学的理论体系,是党领导我们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指导思想,必须坚定不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党带领人民治国理政、实现人民当家作主、共同富裕的光辉制度,必须坚定不移。坚定“三个自信”是实现中国梦的必然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要教育人民珍惜来之不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坚定“三个自信”。同志指出:“我们要坚定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最根本的还要加一个文化自信。中华民族历来有很强的文化自豪感,只是到了鸦片战争时期,在西方的坚船利炮下,中国沦为殖民地半殖民地,文化自信被严重损害。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今天,我们不仅要坚定‘三个自信’,也要大力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增强文化自信。”[4]我们要坚持“三个自信”,因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从中国的历史和现实中自然发展起来的,符合中国的实际,也符合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儒家文化作为中国的历史和现实的一部分,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历史背景和现实情况。加深对儒家文化的了解也就会加深对中国实际的理解,从而就更加坚信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另一方面来说,加深对儒家文化的理解,就会加深对东西文化差异的理解,从而也就明白东西方有着不同文化和历史道路,破除对西方道路、西方制度、西方理论的迷信,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也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制度、理论。

(三)有利于提高我国的文化软实力

约瑟夫•奈认为,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由硬实力和软实力构成。一个国家的经济、军事、科技等力量属于硬实力,而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则属于软实力。软实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关乎一个国家的文化和意识形态安全。为了保护自己的文化和意识形态安全,提高综合国力,世界各国都在纷纷打造自己的软实力。全球化的领导者美国凭借其强大的文化软实力,不断进行文化和价值观输出,企图用美国文化影响世界的文化和价值观走向,同化我们。面对美国文化的流行,我国的文化和意识形态安全受到巨大威胁,我们必须加快文化软实力建设,提高我国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吸引力,保障国家文化和意识形态安全。思想政治教育就是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武装人们的头脑,提高我国的文化软实力,抵御西方资产阶级价值观的腐蚀,抵御西方的文化侵略和文化渗透。同志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要努力展示中华文化独特魅力。在5000多年文明发展进程中,中华民族创造了博大精深的灿烂文化,要使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以人们喜闻乐见、具有广泛参与性的方式推广开来,把跨越时空、超越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把继承传统优秀文化又弘扬时代精神、立足本国又面向世界的当代中国文化创新成果传播出去。”[5]儒家文化是传统文化的主要组成部分,儒家文化对于构建文化软实力大有裨益。对内来说,儒家文化可以增强民族的向心力、凝聚力,尤其是增强对于海外华人的吸引力,营造香港、台湾地区的文化归属感。对外来说,儒家文化可以增强社会主义文化的亲和力、影响力,有利于构建和谐世界。东亚许多国家都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至今有着东亚儒家文化圈之称。要加强文化软实力建设就要继续发挥儒家文化巨大的感召作用,过去我们怀柔远人,万邦归化,儒学传遍东亚世界,今天我要继续发挥儒家文化的作用,在国际上倡导和谐,倡导大同。儒家文化毫无疑义是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文化软实力重要的文化资源,是中华民族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之一。

三、发挥儒家文化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的路径

(一)转变对儒家文化的认识,高度重视其思想政治教育价值

儒家文化不是封建文化,不能与落后划等号。“儒家是中华民族根源意识。它的历史比封建社会悠久,它的命运比封建专制长远,专制君主选定它作为意识形态,并不在于它与封建君主专制配套,而是借用民意,打着儒家的旗号而已。即使儒家为官方意识形态,也不过是历史上某一个历史时期而已。儒家学说广大悉备,包罗万象。不能将儒学等同于封建主义,更不能简单地将儒学简约为封建意识形态。”[6]我们要重新认识儒家文化,重新认识中国传统文化,树立我们的文化自信。近代以来我们的文化不自信根源就在于落后挨打,今天我们已经走上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强国之路,理应有自己的文化自信,也理应正确认识自己的文化。过去我们对自己文化的判断是处于国家不正常的状态下做出的,知识分子们义愤填膺,希望能够赶快救国救民,错误的把板子打在了儒家文化身上。今天我们以一个大国应有的正常心态重新认识自己、重新评价自己的历史和文化。否定自己的历史和文化,一味以西方的是非为是非,围着洋人转,这是,不是对待历史的正确态度。要坚持古为今用,高度重视对儒家文化现代价值的开发和利用。我们必须认识到儒家文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资源,对于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主义文化建设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能否开发利用好儒家文化资源与当代公民道德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的成败息息相关。理论界、学术界要自觉挖掘儒家文化的积极因素,为儒家文化的现代开发利用提供前提条件。宣传界要为开发儒家文化的价值摇旗呐喊。教育界要把儒家文化传承落到实地,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政府部门要为儒家文化的开发提供政策扶持和经济支持。

(二)加大对儒家文化的宣传力度,重视儒家文化的教育和传承

要发挥传统儒家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就要加大宣传力度,把儒家文化的精华讲给大家。指出:“对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和光荣历史,要加大正面宣传力度,通过学校教育、理论研究、历史研究、影视作品、文学作品等多种方式,加强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引导我国人民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7]对儒家文化的宣传首先要坚持正面导向,传播正能量,尽量选取儒家文化中精华的因素进行宣传报道,树立大家的文化自信。要宣传报道儒家文化的光荣历史,让大家认识到儒家文化是一个伟大的文化,几千年来为中国的大统一和社会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儒家文化对世界文明贡献良多,尤其对于周边国家的文化发展和社会进步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儒家文化对于世界不是可有可无、无关紧要,而是举足轻重,影响既深且巨。要宣传报道儒家文化的光辉成果,让大家知道以儒家文化为主导的中华文化是地球上唯一一个经过几千年时光而不减损其价值的文化,五千年灿烂的文化不是负担而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要把儒家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关系讲清楚,把儒家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关系讲清楚,把儒家文化与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关系讲清楚。要充分发挥儒家文化的价值必须进行传统文化的教育,把儒家文化纳入教育教学体系。要把儒家文化看成是我们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资源。儒家文化里面有很多宝贵的东西,值得我们认真继承和发扬。世界各国都注重用自己的优秀传统文化来教育自己的下一代,培养他们的民族自信心、自豪感。我国在这一方面严重滞后。费孝通先生主张:“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历史已经证明,不顾一切的全盘否定自己的民族传统文化,既不可能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也不利于现代化建设,相反可能走向。优秀传统文化对于现代化建设事业不仅没有阻碍作用,反倒能为被工具理性压抑的现代人提供一点精神的慰藉。要发挥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必须把儒家文化教育融入国民教育体系,加快建设儒家文化的传承机制。把儒家文化教育融入国民教育体系,可以是在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课里面增添儒家文化的内容,把儒家文化的元素融入当前已有的思想理论教育课程,也可以把儒家文化单独列为一个思想理论教育的课程,还可以单独开设儒家文化修养方面的选修课、通识课。

儒家文化论文篇7

孔子在其长达四十余年的文化教育生涯之中,对于教育教学过程自身提出了大量富有见地的观点。我国绝大部分学者均将孔子文化教育中的教学思想集中在因材施教法、启发诱导法、学思并重法以及由博返约法等四类教学方法上。一是因材施教法。因材施教为孔子教育教学经验之核心,而别的教学方法则完全紧紧地围绕着这一核心加以实施。当前,全球诸多国家对于这一教学方法的研究与应用已经进入到较为成熟与完善的时期,尤其是以美国与日本等国显得最突出。他们十分关注这一教学方法的根本因素就在于是国家教育目标以及观念,将培养自由、和谐发展的人视为教学的重点,非常强调学习者个性的全面解放。中华民族数千年以来文明之中的大一统思想导致现代人忽略了此点,从而让本民族能够让因材施教之优秀遗产继承与应用上反而滞后于其他民族,因而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损失。孔子在因材施教法上为现代人树立起很好的榜样,其在教学过程之中极为注重观察和了解弟子们,十分熟悉每一位学生的个性特点,因而也就能够应用相当精炼的语言极为准确地概括学习者们的特点。孔子自身的教育实践就全面展现出这一方法,分别针对每一名学生各自不同的特点,从他们的实际状况出发实施教育教学工作。因材施教教学法主要是为了有效解决教学之中统一要求和个别差异间的相互矛盾。当然,在教学过程中不能没有统一化的要求,但是并不从学生们的实际加以出发,忽略了个性差异也无法实现统一的目标。当时,孔子时代文化教育理论的统一化要求尚未真正形成,所以,儒家文化教育的内容主要是孔子所提出的仁学思想,而要实施个性化教育显得也较为容易。基于以上这些原因,如今的教师在领悟与实施孔子因材施教方法之时,通常会缺乏足够的自信心,觉得难以做到深刻而全面地了解自己的学生。实际上,如今每一教师在在每一个学年均需加以了解的学生通常不到百人,有的时候甚至数量更加少,只要自己用心去加以实施,也是不难办到的,而关键就在于思想上缺少这因材施教的意识。二是启发诱导法。学习者学习的过程归根到底还是一个积极而又主动的过程,学生们积极性之调动是实现教育教学过程的关键环节。如今,全球各国均在积极倡导启发式教学法,并且使其能够成为逐步趋向于完善的思想理论。该理论之奠基人理所当然地应当是孔子。应当说,孔子已明确认识到学生所具有的积极地位,其首次精辟地讲述了启发式教学法。一旦学生们进入到一个十分积极的思维状态之时,教师们才有可能合理地进行诱导与启发,从而帮助学生们能够打开知识之大门,端正其思维之方式,实现举一反三之目的。是不是能够调动起学习者们的主观能动性,是考验教学成败之重要环节。启发式教学法之核心其实就是要在最大的限度上有效激发出学生们的积极性以及创造性。那么,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孔子说“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言而与之言;失言。”简而言之,教师应当成为不失言之智者,而不应当成为躁者与隐者。在教学过程中应当做到计算的难易程度应当合理,运用过难或者过易,并且合理地应用于学生们当前现有的知识结构以同化新学到的知识,进而建立健全全新的知识结构。三是学思并重法。在孔子的文化教育思想之中,他还极为精辟地论述了学和思之间所具有的辩证关系。他曾经说过“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他觉得只进行学习而不加以思考就会导致迷乱而且不明。如果只进行思考而不投入学习,就会觉得空乏而且不现实,没有进步的空间。通过学思并重法,能够较好地解决学和思、掌握相关知识和开发思维之间的矛盾。学生们因为年龄与社会经验不够丰富的关系,无法掌握正确而合理的教学方法,无法将发展思维和学习进行有机结合。因此,教师在传授相关知识的基础上还一定要教授合理的学习方法。孔子运用其自己的亲身体来告诫自己的学生,强调了学习对个人发展所具有的重要方法,指出即便进行废寝忘食的深入思考,其最后效果也不如进行学习。由此可见,孔子已经认识到思主要是建立于学这一基础上的,也就是说人的思维要想得到发展,必须建立于学习这一基础上,而且如果开设数量知识之掌握去谈其中的发展思维,就如同空中楼阁一般没有什么道理。孔子在强调学习重要性之时,又注重于注重思考的重要意义。运用学思结合和两者并重而不会偏离,正是孔子教育教学思想中的重要方法。如今,孔子所提出的学思并重之教学方法,从而已解决了学习与思考之间、掌握知识和发展思维之间的矛盾。这也是一笔十分珍贵的文化教育遗产。我们现代人不应当主观地去判定,比如,孔子已经距离我们长达两千多年,当我们觉得其已过时之时;我们更加需要的深入深刻领会其中所具有的精神实质,通过健全完善与发展它,而不是加以抛弃。(四)由博返约法孔子在在教学过程中又提出了全新的博学多闻之主张,从而解决教学之广度与深度之间的矛盾。他主张学生们应当做到多闻以及多见,只有知识面相当广,才能适应社会。他带着钟爱的学生周游列国、到处去讲学,尽管也具有热心政治之因素,但是也不缺乏让学习生者多接触社会现实的苦衷。这与他培养出更为适合于统治,能够更好地选择阶级所选拔之人才的培养目标是分不开的。孔子将当时较为正统的,而且存在较有影响的诗、书、礼、乐等作为教学的主要内容。他自身为能能够做到博学和经常性每事问、无常师”,所以也就锻造成了一个多才多艺之人。孔子不仅主张知识应当广博,而且为了防止出现杂乱无章的情况,孔子提出一定要有一个中心来进行统帅。尽管孔子所说并非真实情况,这就必然需要教师说“礼”。这是他当时的《周礼》,虽然其所具有的思想性与价值都不够高。但是,孔子却敏意识到丰富散乱的知识要有一个中心或一条主线串加以串造,而此点是极为常见的。应当说,现代教育理论十分注重于强调如何掌握知识体系,从而提供给学习者们并非是分散性知识,而是一个简单的框架。这与孔子所提出的由博返约具有极为密切之相似之处,但是两者之间也存在桌现代教育理论知识飞速发展的今下更为注重于知识结构喔掌握,那种只考虑到传授知识人数,通过教学方法而牢牢地抓住教学之本质。

儒家文化论文篇8

这种思想强调人际关系的和谐,正确处理产生的各种矛盾。仁爱也是其思想的核心和最高精神境界。当人与人相处时,要相互帮助,团结友爱,对于人们的立身处世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2.儒家文化注重伦理道德中的责任和义务

父母有责任抚养自己的子女,当父母老了之后子女也有义务照顾他们。这些都是伦理道德中的重要内容,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现代生活中依旧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3.儒家思想文化重视树立崇高的社会理想

其思想认为人生最大的快乐应该是跟随自己的心追求一种高尚的精神生活。而在精神追求当中,最重要的是道德追求。以一种高标准的理想道德来要求自己,对于培养自己的良好情操起到巨大的作用。

4.儒家文化强调对自身的道德修养

儒家文化把道德修养和教育连成一个整体,达到知行合一。儒家文化重视培养人的信念和人格,并立志向善。这些对于我们成为一个高尚的人有很大帮忙。

二、儒家文化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运用

我们现在所说的思想政治教育是指:“社会或社会群体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其成员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使他们形成符合一定社会或一定阶级所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从内容上来看它属于文化教育的一部分,是一种文化现象。从方法上来看,它通过对人的不断引导教育使其全面发展。儒家文化自古以来就一直对人们进行熏陶以及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人们养成伟大的仁爱精神。儒家文化的这些特点给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宝贵的借鉴资源。儒家文化和思想政治教育的结合刚好实现了古为今用。这种结合方式既是对历史的一种回望,同时也是对古人带给我们的这些优秀成果的一种尊敬和佩服。

1.儒家文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基础

文化是一个国家不断发展的动力源泉。一项有关思想政治教育的报道中强调,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必须将继承优良传统与改进创新相结合,国民教育系统必须承担起保护和传承民族文化精神的重任,儒家传统文化教育应当而且必须成为传承中国文化的主载体、主阵地、主渠道。根据儒家文化能很好地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功能,陶冶一个人的个性品德。儒家的代表人物孔子开办了很多私塾,让更多的人能接受教育获取知识。儒家一直秉承教书育人的宗旨,形成了中华民族的深厚传统,这也形成了现在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根基和源泉。文化是一个国家的根本。现在也有愈来愈多的国家开始拥护自己的文化,积极培养人们的文化意识。这让更多的人了解自己国家的风俗、习惯、历史等,从而激发起对本土文化的热爱和保护。儒家教育艺术的最大特点就是因材施教和启发诱导,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须针对这种现实差异,正确引导学生走适合自己的道路,发扬儒家精神。儒家文化有几千年的文化历史,包含了传统道德和核心价值。思想政治教育应该从儒家文化出发,充分吸收其所体现的价值观、道德观和人生观,唤醒人们内心的民族精神和文化道德,给国家的发展提供动力。

2.儒家文化使思想政治教育得到提升

步入21世纪以来,国家的经济、政治和文化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这也迫使传承中国传统文化的儒家文化回到我们的身边。纵观一些发达国家,他们对自己国家的传统文化也越来越珍视,例如美国、英国。思想政治教育应该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现代化新时期,我们应该把儒家文化作为教育的主要内容,培养人们的民族精神和文化信念,避免文化教育上的失误。中国文化教育不断受到来自外界环境因素的各种影响。这使得中国文化教育慢慢地淡化变弱甚至失去了原有的风格理念,也让更多的本土人对本国的文化感悟知之甚少。儒家文化凭借其几千年的文化根源,刚好可以提供一个方向标。这对于当前情况下确立一种文化主题,加强人们对自己文化的自信,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有重要作用。近几年越来越多的高校认识到传统文化的重要性。一些学生在对传统文化的理解上很欠缺,这就迫切需要对他们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用儒家文化的思想分析其道德文化的迷失,让他们树立正确的文化自信和处世态度。将儒家文化拉入到思想政治教育中来,并把它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内容。很多高校开设有《诗经》《论语》和《周易》等传统文化课程。这让学生们对我国传统文化有一个更好的认识,明白其中的价值意义,并培养良好的道德情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当高校在对学生开展思想政治教育时,应该加强对他们进行传统文化教育,因为其中就蕴含有许多的民族精神和处世态度,同时对我们以后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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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文化最关键的价值是“仁”,这一价值建立在亲情感知的基础上:“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4]对于每一个体而言,人生在世,总是处于父母长辈、兄弟姐妹的关爱之下,亲爱之心油然而生,因此,只要能够“反求诸己”、“发明本心”,就可以佑护人性的纯良。当然,作为儒家的核心价值,“仁”不能仅仅局限于家庭亲族的狭隘范围之内,必须经由“忠恕之道”所要求的将心比心、推己及人的道德推演,方能达到“仁者,爱人”的阔大境界,这是“仁”的最高要求,也是亲情的最高升华,不过,无论如何,亲情在儒家文化中具有价值来源的基础意义。上述道德实践的逻辑过程在孙惠芬的短篇佳作《狗皮袖筒》中得到了集中的展示,该作同时也体现了当代乡土作家在此一儒家命题上已经达到的深度。小说的主人公吉宽最初作为乡土社会传统伦理价值坚守者的形象出场,他本能地拒绝着市场交换逻辑对于个体日常生活世界的侵袭与“殖民”,这就不免造成主体意识与当代社会存在的紧张状态,所以,吉宽性格暴躁,“一说话就是发火”。[5]小酒馆兼营的美貌女老板二妹子以色相引诱吉宽,立刻遭到吉宽的怒斥,裸的肉体交换是对于人的情感的亵渎,这是吉宽无法宽恕的来自于时代逻辑的罪恶。但是,在整体性的市场经济转型的社会变迁背景中,个体的价值坚守势必难以持久。吉宽外出打工的弟弟吉久杀了工头连夜潜逃回家,犯罪原因是工头不让民工们在寒冷的工棚里烤火,可是他“自己还在轿车里开着暖风”。[6]以性资源分配不平等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社会性不公,激发了主体对于自身价值坚守的怀疑与否定,特别是吉宽因为始终拒绝任何带有金钱交换性质的男女关系,从而一直处于严重的性匮乏、性压抑状况。因此,吉宽迅速认可了弟弟的行为,并以破釜沉舟的姿态准备与自己视之有罪的社会同流合污。他在二妹子的小酒馆中为弟弟叫了一个小姐,并将自己多年积蓄全部交给弟弟,暗示弟弟赶快连夜潜逃,此时此刻,吉宽其实已经陷入了深深的价值迷失之中。然而,恰恰是吉宽的行为所蕴含的亲情意义唤醒了弟弟的良知,吉久投案自首,“俺知足,是你暖了俺的心,像妈一样……这些年,俺最想要的,就是像妈那样的温暖”,[7]良知一经发现,立刻使主体摆脱了怨恨、暴戾与恐惧,平静而勇敢地承担起源于自身过失的责任,即便以生命为代价,也要以认罪伏法的方式还公道于世界———因为工头毕竟罪不至死,倘若自己如渴求生命的甘霖那样渴求亲情,那么,自己的暴行给工头的亲人造成了何种致命的亲情伤害?进而,因为亲情的消毒使得吉久能够勇敢地认同正义,此种事实转而又完成了对于正处在价值迷失状态的吉宽的精神救赎,他由衷地理解并赞同弟弟的抉择:“你是个男人啦!”[8]最终,兄弟二人在派出所握紧了对方的手,此时,母亲的遗物(亲情的象征)———“狗皮袖筒”———正温暖地罩在两个人的手上。可以看到,亲情不但救赎人性,同时也不违于现代法制的要求,甚至可以说,它正是现代法制要求得以实现的前提。将亲情作为价值支点的作品在新世纪乡土小说中不胜枚举,胡学文《谎役》中赵全的女儿秀秀在城里发廊打工,遭受后跳下高塔自杀,而他的儿子却因邻村村民李文玉的女儿被判入狱。这又是一个在亲情体验的基础上将心比心的情节,赵全在痛失爱女的悲怆中,自然能够明澈了解李文玉的伤痛之深,便在儿子入狱后依然签下了巨额赔付协议,尽管收入微薄,却终于逐年偿清,以真诚的赎罪之心渐渐化解李文玉的怨恨、敌视、哀痛,重建彼此面对未来漫长岁月的价值与信念。王祥夫《西风破》的亲情叙事更其令人唏嘘不已,尽管小说未曾从价值论的高度升华亲情,但是,因为着重墨于情感强度的表达,反而更加突出了亲情之于人性本质的构成性意义。在小说中,因为过失杀人被判入狱十五年的老周,为了不影响儿子的成长,就让妻子在儿子懂事后编造生身之父已死的故事。刑满释放后,老周被诊断出已是胃癌晚期,老周于是请求妻子、知情亲友安排酒席,让自己以“继父”的身份与儿子见面。在落日余晖未尽的西风楼头,儿子刚一进入包厢,目光便越过众人凝固在全然陌生的“继父”的脸上,而此前一再嘱咐别人宴席之间不要说漏了嘴的老周,却在顷刻间之失声痛哭、嚎啕大哭。哭声中,儿子恍如梦醒,同样无法抑制地大放悲声、不可断绝。此时此刻,亲情展现了超越一切话语直达人性神髓的力量。有此慧心印照、如醉如痴的父子相认,老周死而无憾矣!小说在情感爆发的瞬间豹收全文,内容与形式完美统一、相得益彰,真可谓“赋到沧桑句便工”。

三、民俗文化的价值教化功能

儒家文化是中国传统社会的官方哲学、主导性思想,不过,其于民间社会特别是乡土社会的影响方式,主要是将自身的价值内涵浸润于种种民俗文化之中,从而通过赋予日常生活以丰赡意义的方式,“飞入寻常百姓家”,并深刻作用于个体意识,最终奠定民间社会、乡土社会的价值基础。通过对于民俗文化的精细叙述,表达儒家文化之于乡土社会价值重建的意义,是新世纪乡土小说的重要创作维度,特别是郭文斌的“节日”系列,在这一脉书写中就具有较强的代表性。中国社会自来儒、道、释三教并存,某些传统节日富含多样化文化意义也属正常,但是,无论如何,就像主导着官方思想一样,在民俗文化中,儒家思想价值也居于主导性地位。尽管众多论者往往瞩目于郭文斌的禅、道思想,其实,构成其作品文化价值基础的依然是儒家文化,这与来自乡土社会的郭文斌原初性文化记忆有关。在散文《大年是一出中国文化的全本戏》中,郭文斌强调大年是“孝”的演义、“敬”的演义、“和合”的演义、“天人合一”的演义,云云,演义内容,无不来自儒家价值。不过,在此命题上,郭文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创作是一系列基于童年经验体察节日文化意蕴的中、短篇小说,诸如《节日》、《中秋》、《清明》、《重阳》、《寒衣》、《吉祥如意》、《点灯十分》,等等,述及儒家文化不同层面在日常生活中对于个体意识的塑造意义。例如,短篇小说《寒衣》对于北方地区农历十月初一为祖先送“冥衣”之俗的叙述。在飘雪的清晨,已经出嫁的大姐按习俗回到娘家,与爹、娘以及童蒙未开的妹妹五月、弟弟六月一起守度“冥节”。娘和大姐用彩纸剪衣样、铺棉花、缝制冥衣、烙麻麸馍馍作祭祀贡品。一切准备完毕,天色已经黑透,随后,一家人同去村头燃焚寒衣、寄送祖先。小说不厌其烦、细致入微地描述一家人从早晨到晚上的每一个生活细节,从而营造出仪式般隆重的文化氛围,正符合儒家于祭祀祖先之际“慎终追远”的文化要求。郭文斌的节日系列小说都具有此种叙事特点,便如《中秋》、《清明》、《重阳》以及《吉祥如意》所述端午节、《点灯十分》所述元宵节,等等,既通过仔细的巡礼式的习俗描摹唤醒读者对于节日的文化回忆,同时,也正是在此种特殊的仪式性氛围中,特定的文化价值方才能够深刻作用于个体意识,特别是对于正处于社会化初始阶段的儿童而言。进而,父母长辈对于孩童就节日习俗种种典仪意义的提问所作出的回答,更显示了节日体验所具有的文化教化功能。在《寒衣》中,娘和大姐正沉浸在寒衣制作的工序中时,童蒙未开的六月突然发问:“谁能保证这些寒衣能到爷爷奶奶的手里?”[9]爹回答:“当你用心做时,你爷爷你奶奶已经穿在身上了”,[10]寒衣节本身即在于传达对于祖先的“孝”心,其意在通过仪式化的参与,将“孝”的观念深刻地写入个体的内心,所以,“当你想着给一个人缝寒衣时,那个人已经从想生了,当你不想时,他又从不想灭了”。[11]个体正是在体验节日内涵的心理过程中,成为认同特定价值的文化主体,由此,小说深刻揭示了节日此种民俗文化形式所具有的价值教化意义。刘庆邦的《黄花绣》叙述另一种乡土民俗:老奶奶将逝之时,需穿上一双由十四至十六岁、父母双全的女孩绣花的布鞋。村里三奶奶“不中了”,三奶奶的儿女委托十四岁的格明为三奶奶绣花鞋。格明可从来没拿过绣花针!但是,近乎神圣的氛围促使她硬着头皮开始绣花,在穿针引线的过程中,三奶奶的种种“好”在格明心头一一浮现。事后,格明总是懊恼于自己手艺拙劣对不住三奶奶,因而能够一改过去处处与娘闹别扭的小性儿和整天“东跑跑,西跑跑”、没一点“闺女样儿”[12]的性格,闲暇时,温顺地拿起丝线绣花。一次绣花的经历,竟然如此由内而外地深刻改写、塑造了个体的意识与行为,足见民俗文化的价值意义。此外,陈世旭的《立冬•立春》、贾平凹的《秦腔》、徐则臣的《夜歌》,等等,则事关民间戏剧、戏曲艺术的文化功能,不可否认,将核心价值附着于种种地方戏所铺演的忠臣义士、才子佳人的故事之中,通过审美途径作用于个体意识,正是儒家文化价值在民间社会的重要传播方式之一,上述作品或正面阐释民间戏护佑乡土的价值意义,或将时代性的价值混乱与民间戏的衰落相映照,在叹惋中暗示乡土价值重建的途径,无疑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

儒家文化论文篇10

在传统的儒家文化中,“比德”和“比兴”是非常重要的一种文化形式,其中“比德”是古代诗歌文化的一种建筑景观设计衍生产物,本身是借助草木植物来表达建筑景观主人情感的一种方式,典型的有“四君子”、“岁寒三友”“玉堂春富贵”等[4]。客观来讲“比德”儒家的一种自然审美观念,主张从人主观的角度出发对自然动植物的行为进行道德分析,并以其中“道德”较为高尚的自然景观为美,并在建筑景观中设置这些植物景观来彰显建筑景观主人的审美追求。所以在建筑景观设计活动中比较由内涵的植物是首选的花木,如在现代建筑景观设计中最常用的景观植物,松、竹、梅。一定程度上来说“比兴”是与“比德”一样借助植物来表达主人情感的一种方法,但是与“比德”不同的是“比兴”强调的情感倾向更加具体,表达的寓意更加趋向实用,例如在私人园林中比较常见的石榴代表多子多福、紫荆象征着兄弟和睦、竹子代表着平安等等,“比兴”是平民阶层借助植物表达出最基本情感需求的方式[5]。在当前的建筑景观设计中最为常用的一种装饰植物景观就是“竹”,因为“竹”本身不仅在“比德”的范围内有正直、坚强的深刻寓意,在“比兴”的范围内还有更加朴实的平安寓意,适用性极为广泛,是现代建筑景观设计中基本上只要有应用的条件就一定要应用的一种景观植物。如图3所示是万竹园中的景象。

3现代建筑景观设计中的儒家美学思想

3.1“天人合一”和谐之美

儒家的主要哲学思想是“天人合一”,认为自然环境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和谐的,并不是自然环境决定一切的“天命论”也不是人定胜天的“人本论”。在中国建筑景观设计发展的漫长历史上“天人合一”思想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近代我们一度脱离了这一理念的指导,导致的后果就是现代生态的危机和环境的破坏,所以在建筑景观设计的未来发展道路上一定要以儒家的“天人合一”思想为指导,促进环境和人的和谐、统一发展[6]。建筑景观设计中的和谐之美具体表现在以下几点:(1)顺应自然:即建筑景观的布局与设计应该顺应地形、绿化等自然环境的实际,在充分的自然环境基础上进行建筑景观设计;(2)师法自然:即模仿自然,在人为的建筑景观构件活动中可以效仿自然环境的景观形式,让人造景观更加适应接近自然;(3)因势利导:建筑景观设计,是一种自然环境的修饰活动,在进行过程中应该充分的利用自然环境的特点,善用借景的方法,让人为因素与自然因素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3.2“尚中”对称之美

儒家文化的中庸思想对建筑景观设计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中庸思想在建筑景观设计中的主要表现是“尚中”,也就是建筑讲究对称。在本世纪以前中国达到城市规划、小到民居建设,绝大多数都强调井然有序的对称布局。对称布局已经从一种具体建筑形式衍变成为一种建筑景观设计文化,融入到建筑景观的设计当中,在未来建筑景观的设计活动一定要秉承这一设计理念,融合现代先进设计理念进行建筑景观设计实践[7]。

儒家文化论文篇11

中国人的宗教意识很浓、很泛,却也很随意。一般中国人没有严格的,也很少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们对神灵的态度往往处于信与不信之间。无忧无虑时,哪路神仙都不怕,哪种神灵都不信;有灾有难时,见到庙宇就烧香,见到神灵(塑像、画像)就跪拜。大多数古代中国人尽管崇尚实用,但由于深受古老的“天人合一”、“万物有灵”观念影响,在潜意识中还有对神灵的畏惧、崇拜甚至迷信,所以思想中宗教意识也是很强的。另一方面,由于影响着中国人的儒、释、道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宗教,彼此之间相对宽容,这就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同一个人可以既崇孔子为师,又求仙访道、吃斋敬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成了文人们的人生信条。元代画家兼诗人的倪赞表达更为鲜明,他说:“居于儒,依于老,逃于禅。”

这种现象正透视出中国宗教思想的一大特点:“泛神”、“准教”。

中国人特有的这种宗教思想特点也影响到古代中国的文化艺术。儒、道、佛相互融合,积淀于中华民族文化心理结构之中,形成一种连续不断的思想文化氛围。意境说作为中国古典艺术理论的核心概念,也无一例外地打上了宗教意识的烙印。

而古代中国“泛神”、“准教”特点所带来的儒、释、道对立统一现象也决定了其影响意境说的方式是多重的,而非单一的。

关于意境的概念与内涵尽管至今尚无一个人人可以接受的定论,但通过文论工作者的共同努力,对意境的内涵也已有许多共识。笔者在此将这种共识概括为:意境是艺术家创造出的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艺术整体,这个艺术整体能通过欣赏者的直观把握和审美想象产生溢出作品本身的韵味。意境的内涵也可由此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情景交融,二是虚实相生,三是言有尽而意无穷的韵味。

我国诗文自古就有写景抒情的传统。《尚书?尧典》中提出“诗言志”,强调诗歌要注重感情思想的抒发,《诗经》所用“比兴”则是通过言他物(写景),来发心志(抒情)。孔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这也是一种景与情的结合,尽管景只是作为抒的媒介物出现的。人们真正将自然物象的“景”当作独立的审美对象,则得益于道佛自然观的影响。老庄主张回归自然,他们把“心斋”的空明、虚静当作对自然万物做自由观照的条件,认为只有通过这种非理性的直观思维方式方可达到物我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如《庄子?齐物论》中所写:“昔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速邃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老庄还认为,只有达到这种境界才能领悟那“惟恍惟惚”、不可捉摸、难以把握的二道”。佛家认为大自然的水流花开、鸟飞叶落,与其追求的那种淡远任运的心境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的瞬间永恒感是合拍的,所以佛家对大自然也倍加青睐。道佛对自然的钟爱,引起了诗人对山水风景的关注,使田园风物自觉地走进诗歌,由诗中的背景升腾为主要审美对象。尽管早在《诗经》中就出现了情景交融的诗作,但那只不过是暗合了艺术创作的规律。有意识地将山水田园作为“主角”写进诗歌,则始于道、玄、佛流行的魏晋南北朝时期。诗家对道禅自然观的心领神会,使他们在对自然风景的抒写中确实做到了情与景合、意与象偕,清新、自然,形神毕现,形成迥异于西方艺术再现自然的表现性山水风格,同时,道、佛追求的物、我、道(梵)统一的境界,又在一定程度上启示了文论家将情与景统一起来,从而较为快捷地解决了情景关系问题。

诗家虚实之说也来源于道家的虚无论与佛家的色空观。老子曾对“有”“无”关系作过说明,在《老子》五章中,他认为“有无相生”,“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庄子说:“虚室生白”,“唯道集虚”。可见,道家“以虚无为本”也并非一概否定“实”。作为一种哲学的宇宙观,道家将宇宙本体看作是虚实、有无的结合。佛教认为物质世界各种色相全是空幻不实的。修行者接触色相时应“不于境上生心”(《坛经》),不迷恋、不思念任何色相。佛教色空观,看似有否定一切的嫌疑,实则以“中道”这一有着辩证思维特点的观念又解除了这一危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种“空”否定一切的同时,也肯定了一切。先秦道家的这种虚无观在魏晋之前已为文人重视,被当作玄学的核心。魏晋时,随着佛教思想的流布,佛教色空观因其与道家虚无思想有着相通的精神,而强化了对文人们的影响。既然在道家与佛家眼里虚实并生、色空一体,那么在深受佛家思想影响的文论家眼里,就自然有了虚实统一的可能性。虚可涵盖少、情、隐、气、神、意、主观等,实则可含蕴多、貌、显、骨、形、象、客观等,既然通过直观思维的“悟”,可以发现虚就是实,那么,通过直观的艺术思维也会做到以少总多,情貌无遗,隐显一体,气骨合一,意与象合,形、神、理的统一。这样虚实关系的解决,就带动了这一系列概念之间关系的解决,虚实关系也就成了各关系的统帅与核心。

诗家追求言外之意的传统也得益于道、佛思想的影响与启迪。佛、道都将语言视为工具,否定其本体意义。正是这种语言观上的契合,使他们合力冲击,一举取得了言意之辩的胜利。这种契合也引起了诗家的重视,以至在魏晋时即开始了对语言的反思。他们未费周折便认识到语言的局限,体悟出语言潜在的能力大有作为,从而明确了对言外之意的追求。许多诗人开始注意突破语言局限,充分发挥语言的张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笔墨节俭,字锤句炼,以有限的文字负载无限丰富的内涵,在诗文中留有大量语义“空白”,有待读者“填充”。这种诗歌创作,要求欣赏者的积极参与,读者也不再满足于诗歌语言的浅直、单一,而喜好朦胧、多义;不满足于形似,而求神似;不再满足于实景的展露,而欲求虚景的蕴含。

上述三方面足以证明意境基本内涵与道家、佛家的关系。“但如果只有佛道诗学,则诗成了褐语、‘玄言诗’和‘理学诗’,全是‘出世’货色,也就从根本上否定了抒情诗和意境说了。意境说的形成还有待于儒家思想的支持与融人。首先,儒家重视艺术与审美。尽管孔子把诗歌看作是“迩之事父,远之事君”的伦理政治工具,有损诗歌内部规律的探讨,但可贵的是他将诗歌的功能不仅概括为“观”、“群”、“怨”,而且同时指出了其审美功能“兴”。可能正是源于此,才使儒者千百年来与诗文不离不弃,从而在客观上促进了艺术的发展。其次,儒家对情与景的认识对意境基本内涵与特征的形成也有影响。儒家也重情,讲好恶,讲“乐道”、“忧道”、“思敬”、“思哀”,讲真性情、赤子之心。这个“情”不是道家所主张的纵情宣泄,而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经理性精神梳理后的。与道、佛一样,儒家也重景,但只是把它当作“比德”的工具:“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在这里儒家离间了情与景的关系,将景一清的直接关系,变成了景一清一理。但这并未阻碍意境说的形成,因为意境中的情不是过分强烈的,而往往是蕴含着一定理趣的。情、理、形、神的统一才能构成意境。再次,儒家的中庸观念,刻意追求各种对立因素的和谐统一,要求每一因素在量上的发展与安排遵循“适度”原则,克服“过”与“不及”。这大大启示了人们在诗歌创作中不惟情,不惟景,不惟理,而努力做到情、景、理浑融一体,这就把看似分离开来的情与景又紧密联系在一起,最终也与道、佛两家殊途同归,促进了意境基本内涵的形成与发展。

意境说形成与发展的历史可以透视出儒、道、佛对立统一的历史。儒、道、佛的对立统一影响和促进了意境说乃至中国古代艺术的发展。

作为意境说得以形成的最初内核,古老的“比兴”、“易象”说与孕育儒、道思想的原始宗教有着密切的关系。“兴”是借“他物”起兴,这又必然联系到物象。章学诚先生在《文史通义》中也曾指出:“易象通于诗之比兴。”从言志到比兴、“易象”,标志着我国诗歌艺术的一次飞跃。推动这一飞跃的直接动力正是“天人合一”、“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观念。正如赵沛霖先生所说:“人们最初以‘他物’起兴,既不是出于审美动机,也不是出于实用动机,而是出于一种深刻的宗教原因。”周魏晋是意境说的萌芽期,也是三教合流的开始。东汉末年,佛教作为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宗教由印度传人中国。汉帝国的高压政策,儒家思想的长期禁锢,魏晋时的战火纷仍,使士大夫知识分子常常陷人个体与社会对抗、主观与客观分裂的矛盾状态而痛苦不堪,为了减轻现实生活的重压,他们谈玄说道、纵情享乐。但强乐无味,反而使他们更加不堪现实的重负,于是纷纷去寻求解脱之途。佛教的“苦”观“空”观,抹杀时空,不假外求而重心要。这种观念和超脱方式恰好与士大夫的心理合拍。于是他们如饥似渴,很快接受了这种外来的文化。同时士大夫心中原有的儒、道思想也使佛教改头换面,儒、佛贯通的思想直接影响了当时的文论家如刘姆的文论研究,而正是由于他的研究,才使意境说呈现破土之势。在《文心雕龙?物色》里,专门阐述了情景关系,他说:“诗人感物,联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这段话意为诗人不仅要以感官感知景物,而且应该以心灵拥抱景物,这样才能写出好的诗作;他又说:“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意象”说,《文心雕龙?神思》有云:“然后使玄解之宰,寻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这里所谓“意象”正是情景交融的产物。刘樱还开始提倡“隐秀”,他说:“隐也者,文外之重旨也;秀也者,篇中之独拔者也。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斯乃旧章之兹绩,才情之嘉会也。夫隐之为体,义主文外,秘响傍通,伏采潜发,譬艾象之变互体,川读之锡珠玉也。”在此,刘舞已经意识到诗歌语言的含蓄、朦胧、多义的特点,强调追求重旨、复义、秘响,从而得到文外之义,潜发之采。这样看来,刘担的这些论述已经直接触及到意境的基本内涵,为意境说的形成准备了必要的理论条件。

儒家文化论文篇12

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6]

“保天下”保的就是儒家的文化:

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孟子滕文公下》)

事实上,“每一种文明都有一种种族中心主义的世界幻想,在其中外来者被约减为易于把握的空间单位。古代印度将雅利安人的‘净土’与‘野蛮人’的地域对立起来。”[7]古希腊文化中也曾有个“文明人”和“野蛮人”之辨——古希腊人常称那些不能像希腊人那样说话的人为“野蛮人”。这和中国古代的“夷夏之辨”极其相似。[8]古希腊哲学的鼻祖泰勒斯感谢命运女神的三件事情中第一件就是“我生而为希腊人,而不是野蛮人。”[9]在承继古希腊文化的罗马文明中衰以后,这种“文明人”与“野蛮人”之辨又逐渐演变成“信仰”和“异端”之辩。文艺复兴开始后,以种族分域、疆界划定和政权认同等特征为基础的具有强烈的本民族利益上排他性和扩张性的近代意义上的民族主义才出现。由于各种历史因缘,中国人近代意义上的民族主义的形成,比西方慢了一个节拍。“人们或许说中国人缺乏民族主义,但是我认为这正是要害。中国人缺少民族主义是因为他们惯于从天下即世界的范围看问题。”[10]但也正是这种普世情怀的“天下”观念和“文化决定论”的反应方式使近代中国遭尽西方列强船坚炮利的苦头,几坠于万劫不复之地,甚至在欧洲人认为“我们欧洲人认为是文明人,而在我们眼里,中国人是野蛮人”[11]很长时间之后,中国人还认为:“西方人对于物质文明诚有高于吾国者,至其为人之道,尚多存禽兽及野蛮人之余习,未可目为文明。观其于人之称谓,混然无别(为伯、叔、姑、姨、姊、妹之类皆不如中国分析之多),知其析于物而昧于人矣。”[12]中国人的反应,无论是从“顽固保守”到“中体西用”,还是从“文化本位”到“全盘西化”,或者从“器物”到“制度”再到“文化”,从根本上都没有摆脱“文化决定论”的思维方式,都是想当然地把中国的危机简单地化约为“文化问题”——尽管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梁漱溟先生就有个结论:“中国的失败自然是文化的失败,西洋的胜利自然亦是文化的胜利。”[13]贺麟先生也说“中国近百年的危机,根本上是一个文化的危机。文化上有失调整,就不能应付新的文化局势。”[14]被认为游走于新儒家与自由主义之间的韦政通也认为:“中国近百年来,是问题最多的时代。每一个问题,追根究底,都是一个文化问题。”[15]

儒学“文化决定论”的现代困境在哪里?首先,套用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改为“不能承受的儒学之重”!“重”在哪里?“重”在“儒学不只是一种单纯的哲学或宗教,而是一套全面安排人间秩序的思想体系,从一个人自生至死的整个历程,到家、国、天下的构成,都在儒学的范围之内。”[16]儒学对个人的生老病死和民族的兴衰存亡等等采取的是一揽子包定,而后整装负重前行。这种沉重的历史负荷如果不能及时解脱,儒学就不能轻装前进,获得更生。正如张立文先生所言:“那种不中国近代之所以落后归于文化思想,特别是儒家思想的负面作用,显然是片面的。社会的落后是由政治的、经济的、制度的、文化的各方面融突的产物,而非单一的原因。”[17]其次,儒学的这种“文化决定论”的传统已经形塑了中国人把各种问题简单化约为文化问题的思维定势。“许多人常把现成的‘意缔牢结’(ideology)当做普遍原理来接受”。[18]“文化大革命”的激烈反传统立场正是这种儒学传统中“文化决定论”的历史翻版。即使儒学在此层面有所收缩,事实上已极度萎缩,人们也总是紧紧抓住它的“小辫子”豪不放松,一旦遇到问题,总是把它拉将出来晾晒批评一番。[19]第三,儒学的这种“文化决定论”在物质“动力横决天下”(梁启超语)、工具理性泛滥扩张的的当今社会,很难对现代化的决定性作用即经济发展作出明确说明和有效回应——尽管社会的“物欲横流”本身给儒学的“安身立命”提供了一个良好契机,然而儒学对这种契机的把握却始终是批评性的,不是建设性的——“论语加算盘”(日本“近代工业之父”涩泽荣一语)何其少也!

在《“文化决定论”的内在困境》(见《读书时报》2004年7月28日)一文中,我曾经就儒学之中的“文化决定论”及其消极影响作过分析,主要是中国人千百年来囿于由“文化决定论”而导致的“天下观念”使的中国人的近现代意义上的民族观念的发育迟缓,以及文化负荷过重、文化归约化思维方式和应对物欲横流与工具理性扩张的乏力。但是,“文化决定论”在历史和现实中的困境,并不等于其一无是处,而毋宁说是其理想和意义诉求没有得到相应的承认和发挥。严格的讲,这不是儒家文化的失误或过错。

儒家的“文化决定论”,以“天下观念”托寄“大同理想”,对世界的“天下一家” 布局的构想和“天下太平”的秩序的设计,有着典型的“王道政治”的特征,诉诸以理性的、和平的、文化的教化和融合,而不是血腥的暴力手段和残酷的征服途径,这是一个崇高的事业和理想。中国近代以来民族观念发育迟缓,导致中国受尽西方列强欺凌蹂躏,或者说是“强盗”、“小人”打败了“君子”,这是事实。然而,这并不等于“强盗”、“小人”的强权逻辑和暴力手段就获得合法性,就是正当的、美好的,而是毋宁说,“天下观念”、“大同理想”恰恰证明了强权逻辑和暴力手段的非法性,人类的未来也决不在于狭隘的民族观念或者血腥的暴力征服。从这个角度看,儒家的“文化决定论”不是失误了,更不是过失了,而是还没有达达致它的理想。中国近代种种外来灾难,足以表明的只能是,儒家文化没有辜负“天下人”,而是“天下人”辜负了“儒家文化”。

当下世界上,也存在着“文化决定论”,但是,这种“文化决定论”的实质是一种“文化优越论”,是一种“西方文明中心论”,以其傲慢和偏见,傲视其他族群的文化,视其他族群的文化为“异端”、“低级”和“野蛮”,必欲征服或除之而后快,其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利益上的目的。这种“文化优越论”,根本做不到费孝通先生所主张的“各有其美,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相反只能带来灾难。反观历史上的儒家,往往出于对自身文化的自信,并不回避文化的冲突碰撞,但却以“怀远柔迩”的温和手段,吸收融合异族文化,教化敦睦广袤天下,即使中华民族灾难深重之时,也少不了康有为的“大同理想”和孙中山的“天下为公” 、“同进文明”(1912年为《神州女报》题词)、“共进大同”(1920年为福建培元中学校题词)。两厢对比,孰是孰非,不难明白。

儒家的“文化决定论”,追求“天下一家”、“天下太平”,但却并不是什么放弃华族利益的“天下主义”。儒家认为,达致“天下一家”、“天下太平”,这是一个理想,也是一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在没有实现这个理想之前,民族的利益是不能损害或者放弃的。春秋时期,“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如线。桓公救中国,而攘夷狄。”(《公羊春秋僖公四年》)孔子认为,“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论语宪问》)认为“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论语宪问》)孔子许管仲以“仁”,而不许其以“礼”,正是因为管仲能维护民族的利益,民能受其“赐”。所以《公羊春秋》中有“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的说法,所以西汉时有“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悬头蛮夷槁街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汉书》卷七十)的壮举。“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危亡,部分国人当此强敌,不思奋力反击,而是问讯责难儒家的“文化决定论”和“天下观念”,实是误解儒家的“文化决定论”,书生之论也。中国近代衰弱危难,并不是儒家文化的责任,而是国人没有正确理解和坚决捍卫儒家的文化而已。儒家文化没有辜负国人,而是国人辜负了儒家文化。

儒家文化论文篇13

一、“儒礼法律化”解构

“法律”一词是舶来品,管子云:“法律政令者,吏民规矩绳墨也。”这里的“法律”虽然连用,仍不过是单字的集合。“法律”作为一个具有独立意义的合成词在汉语中出现,要追溯到十九世纪末的日本。“法律”与“法”、“律”其实很不相同,“法律”植根于西方国家的传统,早在古希腊时期,法律就被视为权利的保障。与权利义务相联系的“法律”,这在我国古代是看不到的,我国古代“法”、“律”以惩罚为唯一功能,陆贾语:“夫法令者所以诛恶。”是以为证。

那么,什么又是中国传统“法”的起源呢?礼,是也。

“礼”,最初指一种祭祀仪式。“礼”自产生后,其内容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扩大,人们长期生活中自然而然形成的风俗习惯成为礼制的渊源,礼制在氏族社会后期及夏商西周时期已经具有了习惯法的性质,夏商西周之后,在保留习惯法性质的同时,礼制的许多内容转化为成文法中的条款。春秋战国将礼制成文法化后,儒家即开始着手阐述成文法化后的礼制礼义,并编撰成《礼记》,由此“礼”就成为儒家的主要思想。

自汉以来,儒法合流,“礼入于法”,“儒礼法律化”这一概念即说,虽“合流”,主次尚分明,“德主刑辅”、“明刑弼教”,仍强调礼对于法的支配,法对于礼的服从,故而有了“父子得相隐匿”、“列服制图于律首”、按照血缘亲疏定罪这样的例子。

笔者并不否认中国传统法律所蕴涵的儒学礼治思想,但“儒礼法律化”则一味地突出“礼”,而将“礼”作为中国传统法制的核心,法律只是礼的表现形式,这种观点恐怕有失偏颇了。

二、“法律儒家化”的导入

上文说到,自汉以来儒法合流,汉儒董仲舒以《春秋》大义为断讼依据,讲“原心定罪”,法律可以直探人心,礼“禁于将然之前”,法则是“禁于已然之后”。又有人云:此时的“法”不过是罚则,“礼”(伦理纲常)因为附了罚则就变成了法律。这样说来,“法律儒家化”不又混同于“儒礼法律化”了?

其实不然。笔者眼中的“法律儒家化”是动态的,是我国古代儒家思想与法家思想的斗争史,是儒家思想与法家思想碰撞的结果。

儒家思想和法家思想主要形成于春秋战国时代。春秋时期,天子失位,诸侯丧国,大夫专权,陪臣执国命,礼崩乐坏,“重人”思潮兴起,儒家主张为国以礼,为政在人,为政以德,为法以直,这正符合春秋社会变革的需要,因而春秋时期成了儒家思想的大舞台。到了战国,儒家这种以礼教民的治国方略须时久远难见成效,而法家以法治国,富民强国的方略功效立见,法家思想便逐渐取代儒学而成为战国群雄的首选,并进而为秦始皇所沿用。称汉代为儒法相争的时代毫不为过。汉高祖刘邦取天下后,作律九章,仍以法为重要的维持统治及社会秩序的工具,虽贾谊等上疏进言崇儒,仍未得采纳。后董仲舒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自此儒学又重回正宗地位。魏晋以来至于唐,儒家思想始落实于法律,即礼法合流,法律儒家化。

法律儒家化的过程中不断穿插着儒家与法家、人治与法治、礼治与法治、礼与刑的较量。作为君王的两种统治工具,礼与法、礼与刑、儒与法相结合才能全面满足其统治需要,是而历史上儒与法的不断碰撞的结果就是儒法合一。此即是笔者眼中的法律儒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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